在雪中,又至一处高峰,低头望去。
却见高峰对面,一座偌大佛陀雕像依山而建,只怕有二三十丈之高。
这座佛陀雕像就是大昭寺赖以天下成名的大藏佛雕。
大藏佛雕气派恢弘,佛陀作宝瓶印,身上有浩瀚佛气喷涌而出,玄妙非常。
南老国公站在高峰上,看着对面的大藏佛雕,目光逐渐落下,却看到这佛陀雕像脚下,一位身穿青衫的中年儒生似乎刚刚读完了佛门典籍,朝着大藏佛雕徐徐拜下。
“是陆府的陆重山?”
南老国公背负双手,居高临下望着那陆重山。
不知为何,这一位曾经气魄雄伟于世的老国公,却觉得身上毫无气血、元气波动的陆重山,竟然有些古怪。
释怒主持也望着陆重山,笑道:“正是一颗赤心蒙尘的陆重山,他在我大昭寺中已有十载光阴。
每日勤修佛法参拜佛陀。”
南老国公皱着眉头,声音苍老:“这九湖陆家沉寂许久,这两代却令人惊讶。
前有少年盛气陆神远,现在又有以凡俗之身精通佛法的陆重山。
东宫中还有一位深藏不露的太子妃,再加上那陆景,每一个都是值得一提的人物。”
“只是可惜,陆府不睦,否则倒有兴盛的气象。”
“太子妃的血脉尚有疑问。”释怒主持随意笑道:“陆府陆神远沉迷长生法,而这位重山施主……”释怒主持话语至此凝视着正在拜佛的陆重山,不再多言。
南老国公看了陆重山一眼,却觉得陆重山明明勤奋修行十载佛法,却无丝毫佛陀之相。
于是他仔仔细细打量了番陆重山,眼中突然露出些惊容来。
他转过头询问释怒主持:“这陆重山究竟是在拜佛,还是在拜自己的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