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却又听陆景面无表情道:“陆某今日出太玄京,送故人北去,路遇歹人刺杀,言语中提及他乃是玄都李家麾下,奉命前来…杀我!”
一语击出千层浪!
玄都李家之前,六位配刀侍卫气血轰鸣而出,如滔天骇浪一般,朝着陆景压来,赤裸裸的杀意侵袭,舞龙街上便如同刮起一阵狂风。
陆景先生,你这是…何意?”
李雾凰声音再度从那府邸中传来,变得更冷漠:“此事,还请陆景先生道一个清楚,此处乃是舞龙街,这里乃是少柱国府邸,哪怕是先生这等少年天骄,也说不得这些不清不白的话。”
李雾凰声音也同样平静,除却冷漠之外,听不出丝毫激荡怒气。
可当她这是平静的声音一出,舞龙街上的狂风立刻更加汹涌!
厚重元气、汹涌气血从舞龙街两旁一座座府邸中进发出来,少柱国府邸依旧如若一潭深渊,却好像是一座卧龙潭。
卧龙睁目,潭边百兽顿起咆哮。
天上云雾都因为这可怕的气魄而荡漾开来,原本云雾遮罩下,无星无月。
当气魄狂风吹过,吹开云雾,一道道月光洒落下来,落在舞龙街街头,落在陆景身上。
可怕风暴、盛大气魄完全落在陆景身上,陆景脚下的青砖竟然在一刹那碎裂而去,裂缝就好像蛛网一般荽延开来。
唯独陆景元神之后,大明王焱天大圣高坐,又有同样厚重的正气弥漫开来…
他竟然面不改色,站在这冲天威压中!
一时之间,一股难言的气氛笼罩此处,几位守门的侍卫已经朝前一步,只需李雾凰一声令下,要就运转玄功,斩落这冒犯少柱国府邸,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然而陆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良久之后…
他随意一笑,道:“陆景的话还未说完,雾凰小姐又何须这般紧张?”
“这舞龙街上自有许多前辈将军,又有许多功勋甲士,陆景不过区区一个后辈…诸位前辈你们只需搬出你们的年龄、功绩来,便可压我一头。
何必以你们的气魄压我?”
陆录说话时轻描淡写,脸上也风轻云淡,仿佛呼啸的风暴、吹散云雾的气魄,俱都压他不得。
听着一位少年先生这般话语。
街道两旁数座府邸中,立刻有神通、玄功酝酿,并非仅仅展露气魄,一言不合就想要以真正的伟力镇压陆景!
陆景却丝毫不惧,左右四顾,突然道:“这舞龙街,乃是玄都舞龙街,我乃圣君清点皇子少师!乃是书楼先生!更是大伏之民!
诸位将军,这舞龙街,我可来得?”
“你携尸而来,是为不敬!”有人爆喝:“陆景先生
,我等都是一介武夫,不知礼数,有时脾性上来了难免冲动,价是太玄京中一等一的天才少年,又是书楼先生,何必与我等这些匹夫计较?
你…带着尸体离去便是。”
舞龙街上又是一片寂静。
陆景听闻这般话语,却仍然摇头,眼眸凝视玄都李家门庭处:“雾凰小姐不必心急,这等刺客说是玄都李府麾下,我却也有几分不信!
玄都李家与我陆景无冤无仇,又何须派人刺杀我?正因我心中有疑,才带着尸体而来。
若换做旁人,必然恨李家入骨,但我陆景却要为李家送礼,礼物就是送上这具尸体。
以李家之能,自然能查清这尸体来由,洗去贼人强加于李府之上的脏水。”
“雾凰小姐,你…觉得如何?”
陆景声音洪亮,光明正大,他佩剑而立,站在这尸体之前,神玉如骨的风姿便如一杆擎天长枪,不偏不倚。
舞龙街上诸多将军府邸中迸发出来的气魄,瞬间消弭,风暴也消失不见,就好像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过。
李府中的李雾凰沉默几息时间,终于道:“既然如此,倒是有劳陆景先生,先生愿意信我李家最好,等查清此事,自然会有人前来知会先生。”
陆景握着腰间玄檀木剑剑柄,徐徐颔首:“此事,便交由少柱国府邸,便是查得再清楚也不必知会我,不过是一桩小事,无妨。”
他说完,便径自转过身去,朝远处而去。
神火修士的刺杀,只是一桩小事?
那无头的尸体,就这般躺在李府门前,原本已经被冻住的脖颈伤口,不知为何化去寒冰,热血从中流淌出来,染红了门前的白雪。
正在这时,就站在远处槐树上的持星将军眼眸放光,脆声笑道:“陆景先生…倒是好气魄,一尊神火修士也取不得你性命。”
南禾雨神色顿变。
陆景也停下脚步,循着声音看去。
隔着遥远距离陆景看到两名女子站在槐树上,远远望着她,其中一位女子见他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