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弯子问了许多,从锦葵说出的许多话中,我才知这陆景八九年前才入陆府,据说进府的时候,他娘亲还闹出了许多事。
正因如此,陆景极不得宠,族中放养他,从不曾有人教他,根本无法与其他少爷小姐相比。”
她语气中还有几分可惜,:“据说这八九年,陆府便只是不饿死陆景,免得其它高门看了陆府笑话,其它照料是一点也无,不久之前他还被陆府许给了南国公府的南小姐,再过一阵,应是要入赘的。”
“国公府的南小姐?”重安王妃绝丽的容色璨然生光,恍然道:“便是那南禾雨吧?我不久之前还依稀听过南老国公为了让这一位剑道天骄回府承爵,想了许多法子,没想到这法子最后应在这陆景身上。”
柔水低头听着,并不打断重安王妃。
重安王妃却突然笑了笑,摇头道:“我看那锦葵是个精明的,又岂能被你三言两语套出这许多话来?
大约是这陆景虽不得陆家长辈的宠,却还是有些人缘的。”
柔水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
重安王妃沉思了片刻,突然对柔水道:“天上诸仙境,凡俗不可窥见,可却是真正存在的。
曾有人与我说过,那藏了许多名剑的鹿潭便是天关大开之时,从天上坠落下来。”
“只是,里面的仙人死了,只留下一汪潭水。”
“我也曾听说,许多有仙慧者,确实能梦中见仙境,恍惚中见天关。
许多典籍里,也曾记载了这等仙慧者……”
重安王妃说到这里,眼神略略看了看深邃的天空:“我大伏朝中,圣君也曾见仙境,梦中圣君乃仙中之仙,驭使仙人三百万,高坐仙庭三百年!”
“又如那负剑儒生,鹿潭本不开,因他前去,这坠落的仙境开了门庭,王爷说过……那儒生剑光一吐,便是半个剑仙冢,想来他也是有仙慧的。”
柔水大约是并不习惯王妃与她说这般多的话,神色有些不自然。
可那诸多话语,却依然被她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脑海里满是惊疑。
“仙慧……圣君、负剑儒生……有仙慧者,竟是这些天下一等一者。
那这陆景……”
柔水一时之间,不知该何等的反应。
一旁的重安王妃却又摇头,她语气清冷起来:“仙慧又岂是那般容易的?也许这陆景不过只是看了些典籍,随口一说罢了,而那两阙天上词可能另有来处。”
“天上诗仙人,吟诗五千载,陆景却只记得两阙?倒是奇怪了些。”
柔水深深点了点头,她也不觉得这等奇妙的仙慧之人,便能被她轻易遇上。
重安王妃也不再多言,她也许是逛乏了,也许另有原因,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回了房中。
房中奢豪、典雅自不必多提。
王妃坐在床榻上,却难以入眠。
她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一阙龙宫的惨状,又浮现出那龙宫中的诸多人骨。
闭起眼睛,那封妖敕魔的酒客便握着酒壶,在她思绪中注视着他。
可紧接着,便有神光迸发,那帝位上的仙中之仙凌压一切,驱散诸多黑暗!
这本是好事。
可是当王妃想起圣君威严,便越发担忧自己那幼女。
便如此足足辗转了半个时辰。
重安王妃猛然间坐起身来。
在轻纱细帐之外,萦绕的夜明珠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
她晶莹如玉的容色,便如同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美艳不可方物。
此刻的重安王妃脑海里,却还想着今夜柔水丫头的话。
“姜首辅极好诗词……”
重安王妃想到这里,她便端坐在床榻上。
紧接着,一道元神轻盈踏出,轻而易举穿透墙壁,飞入虚空。
这元神速度极快,飞舞之间一举一动都像是仙人落凡,青丝随风舞动,婀娜的身姿更显妖娆。
这重安王妃竟是一位极强的元神修士!
她的元神飞在天空中,没有丝毫陆景那般的小心翼翼,反而越过东院,飞向西院。
她张扬飞过,东院中无一人察觉。
重安王妃便如此来到西院,来到陆景小院前。
当她元神眼眸闪烁光芒,重安王妃眼中突然有异色闪过。
因为她看到……
那房中的陆景也正坐在床榻上,闭目观想。
重安王妃看向陆景元神。
却看到陆景极薄弱的元神,却闪耀之一重重独特的金光……
灼灼其辉,烁烁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