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柏却听得一清二楚。
“只需修至化真,知驭物,懂乘风,元神化真操控元气,便已然可以飞天。”
陆景心中神往,又想问一问武道修士,突破肉身诸关,是否也能够御空而行。
可正在这时,钟于柏向下看了一眼:“到了。”
于是,那两柄飞剑又转头向下俯冲而去。
陆景也看到了下方的景象。
原来在陆府所在的长宁街之后不远处,还有一座高墙。
那高墙之内……
高墙中则是一处浩大园林。
那园林中佳木茏葱,楼阙林立,诸多曲廊,百种游亭,许多飞檐与琉璃,亦有鱼吸绿波,竹林掩映。
微风拂过,诸多奇花异草似乎在风中浅吟低唱。
再向远望,又能看到高坡、山岳、湖水、小池……
除了这些极美的景观。
当飞剑落地,陆景从那飞剑上走下来,透过一处老旧的木门,便看到许多令他惊奇的景象。
“这里是书楼?”
陆景压住了有些发软的腿,沉默了几息时间,这才开口询问。
旁边的钟于柏此刻脸上的笑意消退,取而代之的全然都是郑重。
“这便是天下士子心中的圣地。”
钟于柏道:“夫子早在百年前便早已说过因材施教,有教无类。
所以这书楼中的士子,不仅是读书人,还有各自的身份。
书楼里什么都教,所以这里有武夫,有道士和尚,有铁匠,有大夫,甚至有商贾,摊贩……”
“这似乎与我前世有些不同。”
陆景目光仍然落在小门内里的诸般人,心中不由更加疑惑了。
“夫子究竟是何等人?传说他四十八年前便已经叩天关,登天门,太白与他低声语,天将为他开天门!”
“往日里我只当他是儒道圣人,可今日一看……真就这般有教无类,什么都教的书楼,又如何培植出大伏这诸多封建礼仪?又如何立起这诸多腐朽规矩?”
“而且……说是‘书楼五层高,却可望青天’,这五层书楼又在哪里?”
陆景心里满是疑问,远处却缓缓走来一位白衣青年。
那青年纶巾长衣,自有许多风流,眼中沉静,面上风轻。
他走到不远处,便轻轻朝着陆景和钟于柏招手。
陆景心中紧张。
却没想到身旁的钟于柏却也深深吸了一口气。
“钟大家……竟然也这般紧张。”
“走吧。”钟于柏神色肃然,朝着书楼走去。
二人一步步踏入书楼,当陆景踏入书楼的一瞬间,便只觉得这虚空中流淌的风,竟然也不在那般喧嚣了。
周遭的气息平缓而又温润,陆景吸了一口,只觉得躯体中暖洋洋。
“在这书楼中修行武学,一定事半功倍。”
陆景抱着这般的念头,继续前行。
一路上,也有许多人望向陆景,眼中还带着好奇的神色。
也有人认出了钟于柏,远远朝他行礼。
方才与他们招手的正是观棋先生,二人走到观棋先生身前。
观棋先生显得极高兴,眉眼中还带着笑。
陆景行礼。
“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来了。”观棋先生也朝陆景点头。
继而又看向一旁的钟于柏。
当钟于柏与观棋先生的目光碰撞。
观棋先生的元神声音再次传来,明显是想让陆景听到。
“钟知命,你杀了安槐国君,便是弑君,便是无君无父,又如何能入这书楼?”
这一次,观棋先生声音清冷,语气中竟还带着质问。
陆景神色不变,甚至头都不曾抬起。
可是,就在今日早些时候,锦葵来请她之后,盛姿还与他详细说过钟于柏的来历。
钟于柏在安槐国朝危难时期,手中握剑,腰中佩第二柄剑,便如此入安槐,只身坐安槐国都上空,以拒来敌。
安槐国君敬他,赐他君父剑,以彰圣恩,再后来钟于柏不曾救得了安槐,安槐国君也疯了,自此失踪,可如今听观棋先生的话……
陆景若有所思。
一旁的钟于柏摇头:“不臣弑君,自然不配入这书楼,只是今日……我来送士子入学,总要看他进第一层楼才能离去。”
“第一层楼?”观棋先生皱眉。
钟于柏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陆景,询问:“重山先生与我说,是你请他进书楼,读文章,做学问。”
“确实是我邀他入楼。”观棋先生道:“只是我邀他入楼,是让他来做书楼的先生,并非书楼弟子。”
“书院先生,可直去二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