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医学上的奇迹。
如果说公卿人自己是源稚女心里曾经的梦魇,那么路明非这个男孩的身影就是他的梦魇,是他终其一生也挥之不去的噩梦,注定要用一生来治愈。
身上剧烈的痛苦让公卿人再度想到了路明非在他身上施展的暴虐手段,内心不由得疯狂颤栗起来,完全陷入了对路明非的恐惧之中。
在他心里那个男孩是魔鬼,是撒旦,是一切究极邪恶的化身。
公卿人的意识已经变得恍惚起来,只觉得路明非的身影在他脑海里变得无比扭曲,化成各种恐怖狰狞的形象。
悲哀的情绪在公卿人内心涌流。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他坚信自己注定会成为那个站在时间长河尽头的伟大主宰,他的意志注定要成为这个世界的意志。
只要给他时间,甚至连所谓的龙王都会成为他的食物,他会真正端坐在至高王座上,哪怕周围累累白骨,可那又算得了什么,这王座本身就是用众生的骨铸造而成。
他有此信念,他无坚不摧。
但在这一刻公卿人,也就是赫尔佐格内心的信念彻底被摧毁了,被那个男孩无情而狂暴的彻彻底底摧毁。
准确来说是摧毁了三次。
第一次是在那座教堂,第二次在蛇岐八家的神社,而第三次是在这里。
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精心准备的这一切会被摧古拉朽的毁掉。
公卿人开始嘶吼起来,那是他不甘的疯狂意志,那同样也是赫尔佐格的意志发出不甘的咆哮。
就像是地狱里绝望的恶鬼之王眼看着被审判,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吼声,那一瞬间迸发出的凶戾仿佛连整个地狱都为之震动。
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内心惊颤了一下。
这个几乎快要垂死的恶鬼怎么还能爆发出如此惊悸的力量,它是有多么的不甘,给人的感觉像是要从最深的地狱里一点点爬出来。
哪怕浑身已经被漆黑的地狱火焰熊熊灼烧,哪怕浑身正在这股惨烈的灼烧下渐渐化为黑烬,哪怕这风暴般的痛苦在它的意识里层层爆炸。
然而下一刻,砰的一声,一个大巴掌狠狠拍在公卿人的后脑勺上,差点没把对方的舌头给拍出来。
顿时间那恶鬼般的凶戾嚎叫戛然而止,对方开始一个劲猛咳起来。
芬格尔一脸阴郁的收回手,“嗷嗷嗷,嗷你妈个头啊!”
刚刚正是他出手拍了公卿人一下,实在是对方的吼声让他觉得烦闷。
而且这一下用足了劲,正常人估计脑浆都会被拍出来,不过公卿人承受这一击效果也是立竿见影,不仅被打懵了,甚至连脑袋里灰黑色的粘稠液体也从两个黑漆漆的眼眶里飙了出来。
一旁的源稚生源稚女连忙闪开,才没有被这两滩疑似脑浆的东西沾身,否则他们真的可能会忍不住拎刀去砍芬格尔。
咳咳咳……
公卿人低头剧烈咳嗽起来,似乎连内脏都要咳出来的那种。
在场几人都觉得不对劲。
很快从公卿人嘴里呕吐出两个黑漆漆的梆子,他已经失去了双手,甚至连牙齿都被上杉越用钳子一枚枚拔了下来,但他还能用牙床发力。
噹……
两根梆子顿时互相碰撞了一下。
就像是深山古刹里的老和尚轻敲了一下木鱼,顷刻间周围呼啸的风雨变得沉寂起来。
“妈的,又搞什么妖蛾子?!”
芬格尔觉得不对劲,愤怒的一拳打在公卿人脸上,顿时将两根黑漆漆的梆子打爆掉,一股脑的崩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天地变得格外阴冷,随着吱吱呀呀的声响,就像是一扇冥冥中的地狱之门被缓缓推开。
无数狰狞的嘶鸣以及某些东西在积水里快速滑行的声音从天地尽头涌向天空树。
轰隆隆!
就在所有人为之惊悸的时刻,随着一声格外炸响的雷鸣,惨白色的闪电照亮了这个黑暗的世界,同样也照亮了那些在积水里极速滑行而来的狰狞身影。
就像是互相盘绕而来的蛇群,但上半身却是人类形态,那一张张面孔上男女老幼皆有,但都是极为狰狞的一张脸,狞亮的黄金瞳在风雨里涌动着暴虐的嗜血欲望。
赫然是成百上千头的蛇形死侍。
“我靠,还来!”
芬格尔脸黑了,眼角抑制不住的抽动。
虽然这些蛇形死侍的战力远不是那些龙形死侍能够比拟的,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真要论起来,这些蛇形死侍也堪比a级混血种的实力。
纵然是他青铜御座全开,一拳一个死侍,也无法从其中脱身啊,更何况他无法做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