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窈窈就有这么个心思,好像颇有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式,偏她是个弱鸡,没半点人脉,啥子也没有,所谓的问清楚,也只能问问她舅舅——但她真去问舅舅嘛,她也有点犹豫的,将车开上了高架桥,她免不了看两眼边上的月季花,月季花迎风招展,到有种特别的韧劲儿,不像她,成天儿心惴惴的,像是怕什么东西突然的就砸下来,把她给砸懵了。
当然,她不是被砸头一回了,给砸过好几回,难免有些后遗症。
齐培盛的别墅,也是老齐家的别墅,身为齐家的外甥女,她是来过的。
她将车驶入车库,但见着车库门关上,人不免稍有些紧张。慢吞吞地下了车,起码用了十分钟,这一下车才晓得自己有点腿软,一眼望过去,出口处站着一个人,白衬衫黑西裤,最简洁的衣服,到衬得那人愈发的清俊高冷。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还有些懒散,同他平时在办公室里稍有些不一样。
她走过去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到最后就跟灌了水泥一样重,到了人跟前,她也不抬头,只敢低着头,轻轻地从唇间逸出声来,“舅……”尾音还拉得稍长了些,跟撒娇似的。
齐培盛嘴角一哂,“还以为你不敢下车呢,我还要去拉你下来呢。”
“舅舅,”她着恼地又换了一声,“您就非得……”
她自个听自个的话都有些不自在,讲了半句就住了嘴,怎么听都觉得自己在跟舅舅撒娇,跟舅舅撒娇也不是什么坏事,可坏就坏在她同舅舅之间那点说不出口的事——她一时就觉得自己忒不自在。
齐培盛将手递给她,见她迟迟没握上来,便挑了挑眉,“怕舅舅了?”
她盯着那大手,被他一催,还是犹豫了一会儿,上前了两步,将他的大手握住。才握住他的手,就被他给反握住了,手被他握在掌心里。
他转身往屋里走,她也跟着他的脚步,“舅舅,我爷爷他真得了病吗?”
“过来就问你爷爷的事?”他一句话就送了过来。
眼见着他神情有些不善,她还是乖觉的,连忙奉上他爱听的话,“是过来看舅舅的,也顺便问问爷爷的事,我于那些事半点都不懂,就过来问问舅舅。”
他眉宇间明显舒爽了许多,好像一副算她会说话的样子,叫她免不了汗湿了手心。
“嗯,午饭吃了吗?”他问。
张窈窈摇头,好像是显得她来得特别急迫,“我是怕让舅舅等久了,就直接过来了。”
齐培盛低笑一声,明显有些愉悦,低头就去亲她的脸颊,似要奖励她一样,“还晓得哄舅舅开心了?”
她明显有些闪躲,“舅舅,你别这样。”
齐培盛索性就搂了她的纤腰,“跟舅舅还这么生分吗?”
她面露为难之色,“舅舅……”
齐培盛到也不逼她,反而领着她往里走,“人来了,是不是还怕她不来?”
她一听这话就晓得不简单,抬头看过去,就落入一汪慈和的眼神里,那是老卫。她顿时一怔,不由得微张了嘴,“……”
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才好了。她缩在齐培盛身边,也不是双腿似灌了水泥,此刻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个感觉,脑袋里晕乎乎的,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着了老卫。
齐培盛在后头推着她,“怎么,还怕难为情吗?”
她僵在原地,不敢上前了,好半天才从微张的嘴里挤出艰涩的话来,“您怎么、怎么在这里?”
齐培盛见她僵在原地,便拉着她坐在腿上,一手圈在她腰间,“是不是很意外?”
她当然很意外的,莫名地觉得自己独自来寻舅舅,到有些个难为情了——又有点尴尬,“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悄悄地瞧了老卫一眼,见他在脱掉外套,又白衬衫的袖子卷起,她不免有些口干,“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她试图从齐培盛的腿上下来,可被他箍着腰,动了几下,又觉得不对,臀下就抵了个坚硬的东西——让她不敢再动了,她经过事的,哪里会不晓得这是什么个东西,当下脸便涨得通红,都不敢面对老卫了。
偏齐培盛到是个磊落的架式,当着老卫的面,就敢去揉她的腰,将她揉得僵直了身子,到露出笑意来,“难为你过来,总得请你吃了饭,不然这空着肚子,着实不像样儿。”
这说着,便让她站起来,他也跟着大赤赤地站起来,也不管裤间的隆起,只领着人往厨房走。边走还边同她说,“我叫工人走了,今儿我下面给你吃?”
她还真想说,你去下面吧,我坐着也没事呢——可哪里敢呢,真个惊弓之鸟都差不离了。
张窈窈有些后悔的,待进了厨房,瞧着干净的厨房,她更无所适从了,就她嘛,家里头有人伺候的,在外头跟卫枢住着,也是有人伺候的,家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