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燕云郡的老百姓们对大周朝廷都是颇多怨言,当地的官员们虽然不敢口出怨言,但他们的神情举止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李万疆在燕云郡是下了一盘大棋,最后局势胜负尚未可知,但却已经先失一招,失去的还是民心。
地盘失去了还可以重新收回来,民心一失,可就很难挽回了。
常山州文武官吏近千人,从上到下,难道连一个以死殉国的忠臣都没有?
就也很不正常。
另外常山州也不是个例,燕云郡多少城池的守军官员全都不战而降。
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大家都对大周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
这样也好,接下来的很多工作就也好做多了。
陈继胜赦免了刘琮述冯天龙两个人,一则是认同他们的做法,二则也是给其他各州的官员看。
既然连刘琮述都没有追究,那其他人自然也都不会受到责罚。
这样大家伙肯定会对陈大人心存感恩之心,以后必然会尽心尽力的做事,从而尽快让燕云郡恢复安定。
刘琮述还真是个干员,性格稳重踏实,做事雷厉风行,陈继胜交代他办的事儿,件件都办的明明白白,顺顺当当。
令陈继胜十分满意。
甚至对他的称呼都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琮述啊,我瞧咱们常山可有不少罗斯人呢,他们都是干什么的?”对刘琮述的态度也改变了不少,之前找他来都是让他站着说话,后来开恩赏座,现在还命人上茶,语气也和蔼之极。
“回大人的话,他们都是买卖人,卖的都是罗斯国内的货物,还有就是一些海鲜鱼虾什么的。”刘琮述忙道。
“哼,在咱们的港口打捞鱼虾又卖给咱们,这样的买卖可真是稳赚不赔。”陈继胜摸着胡子眯起了眼睛。
“呵呵,说起来也就比鲜孛人那般明抢好一点罢了。”刘琮述苦笑。
“我听说他们禁止咱们大周所有的船只入港,连货轮都不行,可有此事吗?”陈继胜说起了正事。
“嗯,也不但是大周的商船,除了他们罗斯国之外,其他所有国家的船只也都不许进港,前些时候东瀛的一艘舰船遇到了台风,无奈之下进到顺风海湾躲避,就被他们的兵舰给击沉了,因此上双方还差点大动干戈。”刘琮述道。
“嗐!可惜了,咋就没打起来呢?”陈继胜表示很惋惜。
“哈哈,下官也是这么想,最好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两败俱伤之后全都滚蛋!”刘琮述闻言大笑,随即却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们的水师太过羸弱,自己的优良港口被人家霸占,却也夺不回来,都说皇上英明神武,但我瞧他……嘿嘿。”
“你这小子怎么对咱们皇帝如此不敬哪?咋的以为这里天高皇帝远,就没人治你了?”陈继胜笑道。
“陈大人,还真的是天高皇帝远,下官自从述职以来,都没有见过皇上,陈大人当初倒是天天伴在君王侧的……不过我听说大人你对皇上其实也不咋敬着哪?”刘琮述这几天跟陈继胜混熟了,也敢开玩笑。
“君王为轻,社稷为重,琮述啊,我问你,社稷是什么?”陈继胜沉声道。
“社稷?自古相传,土神为社,谷神为稷,合起就是社稷,也就是土地和粮食的意思,若是广义说起来,那就是江山了呗。”刘琮述道。
“琮述你错了,社稷就是老百姓,土地也好,粮谷也罢,都是为了养活老百姓的,所以说老百姓才是江山社稷,才是立国之本,立政之基,只有老百姓吃饱穿暖,衣食无忧了,社稷才能稳。”陈继胜道。
“大人所言有理,下官其实一直都也这么想,但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也糊涂了,想不清楚咱们做官的,究竟是该为百姓立命,还是为皇上效忠?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江山究竟是大家伙的呢,还是君王的?”
刘琮述这个问题在当下这个时代,可谓是振聋发聩了。
“琮述你问的好,这个问题老夫却也不能回答你,但有一个人肯定会告诉你答案的。”陈继胜说到此人,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
“下官说一句马屁话,陈大人您已经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绝圣弃智……难道这世上还有谁比你高明?”刘琮述这话倒也不是拍马屁,而是发自肺腑。
“倒也不见得比老夫高明,但他的想法往往会令你先是大吃一惊,觉得是胡说八道,可是回头你再仔细想想吧,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这个道理就也亦正亦邪,就连老夫有时都会迷惘其中,不能自拔。”陈继胜道。
“大人您说的究竟是哪位啊?是叶白卿先生吗?”刘琮述对叶白卿这个翰林大才子,也是相当佩服的。
“不是他,是萧辰,也就是咱们皇上御封的征北大将军,领大元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