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太郎能够把岩下志麻拉过来,对于岩下志麻最在乎的问题,早就做足了功课。所以,他也乐于卖这个人情给岩下志麻。
“你现在就想要延期,你以后想要什么我想都不敢想。”更木剑八把雪茄暗灭,不冷不淡的回道。
现场氛围泼了一大盆冷水,东乡太郎连忙起身道歉:“提出这样冒昧的要求,真是很抱歉。”
更木剑八摆了摆手,示意东乡太郎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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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下志麻穿着一身传统和服。
若是普通的年轻女子怕是压不过这样深色条纹的和服,总会显得老气,
而岩下志麻穿出了这件和服的端雅之美,她的颅骨和脖子的线条极是优美,秀发上没有半点珠饰,因为她本人就像极了一颗蕴藉光华的珍珠。
岩下志麻的颜值,有着原生态的气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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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下志麻小姐的脖颈。”更木剑八注意到,岩下志麻的脖颈处,和服内搭领口,隐约遮掩着一块伤淤青。
“这是在家里摔伤的,没有大碍。”岩下志麻慌忙的用衣服遮挡。
更木剑八和东乡太郎交换眼神,对于岩下志麻在家中遭遇的困境,有点明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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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下志麻最广为人知的银幕形象,也许是《秋刀鱼的味道》里待字闺中的小女儿。
那年她21岁,在影片的结尾一袭盛装和父亲道别,笑容一尘不染,那个回眸的画面是青春定格的偶像之美,是一个召唤逝去时光的华美符号,承载着小津安二郎导演的无限伤怀。
此后,像法国和捷克一样,本邦映画也开始了新浪潮运动。
“本邦映画的新浪潮”源自1960年6月《读卖周刊》上一篇关于大岛渚的影片《青春残酷物语》的专题报告《rb电影的“新浪潮”》。
文章将松竹的年轻导演大岛渚、吉田喜重、筱田正浩称作“松竹新浪潮”的代表人物。
但随着铃木清顺,增村保造,敕使河原宏等更多新鲜血液的涌现,最后统称为“本邦映画新浪潮”。
随着电视的普及,好莱坞电影的冲击,六十年代的本邦电影业可谓江河日下。
新浪潮应运而生,以打破大制片厂钳制导演创作意志的旧习,挑战权威,否定小津安二郎、黑泽明、木下惠介等前辈巨匠,强烈的存在主义表达等等为特征。
岩下志麻就是在这股浪潮运动里面,认识了筱田正浩。
筱田正浩出生于1931年,大学攻读戏剧,这也为他日后的电影创作打上底色。
与大部分“新浪潮”诸将的前卫新锐不同,他的电影有十足的学院气和古典倾向,歌舞伎等传统戏剧形式经常在他的电影中呈现。
1967年,两人合作完成电影《处刑之岛》,这部充满怨念的惊栗作品,获得4300万日元票房,拿下“每日电影奖”的最佳主演和最佳影片奖项。
同年,筱田正浩导演和岩下志麻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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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喝着第二瓶轩尼诗干邑,也许是签了合同彻底放飞自我,或者是酒精让人放松警惕。
岩下志麻开始断断续续,讲述她的家庭事务。
从这个角度看来,即使是大物女优,大明星,面临的苦恼也和普通千代田家庭主妇没有什么区别。
照顾两岁的儿子,婆媳矛盾,还有万物丧失的老公,借着酒精拳打脚踢。
“为什么不考虑离婚呢?”
“岩下志麻小姐的能力,一个人生活也没有问题吧。”东乡太郎劝道。
“因为,我的丈夫,真的很有才华。真的真的,真的很有才华。人是复杂的。家暴者失控时的暴戾是真的,但不等于他青涩时的告白就假的。我爱我老公。”岩下志麻喝了一大口酒,微醺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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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艺术追求的女人,总是很容易,沉溺于这种病态爱恋游戏之中,不可自拔。
“感受到艺术品的形式美、建构美,与厌恶其作者不冲突。艺术品是艺术家从自身剥离出来的一个瞬间,艺术作品和艺术家已经完成了切割。”
“你可以离婚后继续欣赏他的作品。”
“还有,筱田正浩借的妖怪屋贷款,那可是一种将身边人,全部带入地狱的金融服务。”
更木剑八拨弄着手里的蛛纹陶瓷名片,缓缓说道。
“地狱?太夸张了吧。我看妖怪屋的工作人员都很友善。比起山口家的那帮人,妖怪屋的职工简直是新宿香格里拉酒店的服务生。”东乡太郎给岩下志麻倒酒,不解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更木剑八最近听到的,最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