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楚,自己心里根本没有如此强烈的光辉。他不相信友情与爱,也缺乏信念与希望……他是一个无比阴暗的人,出生在无光之地。所以他得到的无光之盾,才会如此脆弱单薄。
如今……
这应该是来自于小雅内心的光。
真是可惜了。绞杀心想。
如果她能够成为法师的话…凭借着如此辉煌的意志、如此纯净的心灵,应当可以成为了不起的法师。
但绞杀也明白了另一件事。
这些无人机的追杀,恐怕是不死不休的。
小雅的心灵之光就算再盛烈,也不可能被一直抽取而没有丝毫动摇;她自己也处于重伤状态,随时可能昏厥过去……当她昏迷之时,那光盾也就要失去支撑了。
再这么下去,他们早晚会死。
……但问题倒是不大。
被盯上的只有自己而已。小雅只是被自己俘获的人质,她本身是无辜的。
绞杀无时无刻保持着的冷静思维,让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把无法行动、又生命垂危的小雅送到医院去。
当然,如果无光之盾被击穿、小雅恐怕也会瞬间被炸成碎片。但是绞杀有个计划。
只要他在医院门口,利用爆炸声震碎窗户、然后将小雅抛进去就可以了。
无光之盾就放到小雅身上——自己不可能立刻被撕碎。但只要坚持一瞬间、就能将小雅安全送出爆炸范围。
幸好涌泉岛的这些无人机比较讲武德…它们刻意削弱了爆炸范围,而这也让绞杀的计划能够成立。
他无意义的哀叹着。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摩词毗罗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至此为止…自己的这条命,这条丑陋而没有任何意义的生命,似乎没有创造任何价值。
他没有守护住任何人,也没有持有任何理想。他没有立下值得称道的伟业,也没有任何一次成功是的。
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他甚至感觉那些爆炸声都在远去。
他被环绕着自己与小雅身边的光所包围,仿佛踏行于纯白色的光芒大道中。只有远方的那所医院,在纯白的世界中变得清晰无比。
那是他生命的终点。
——说起来,最开始我是为了什么而活的来着?
摩诃毗罗心中冒出了这样的疑惑。
他突然想起来了。
那个女人心痛、怜悯、自责、哀伤的目光。让他不敢去对视,又不想看到的目光。
稚嫩的声音,回响在他耳边。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幼小的摩词毗罗那时总是满不在乎的如此答道:
……啊。
说起来。
最初的我,只是不希望老妈露出那样的目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