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最终,却将罗素与翠雀放到了一所赛博教会前。
罗素有些怀念的说道:
悠扬的圣歌若隐若现的响起。随着罗素将厚重的红色木门推开,圣歌的声音骤然变大。
比起之前那间小教会,这间教会的规模要大的多。光是戴着那种眼罩吟诵圣歌的少年少女,就有十几人,还有七个空荡荡的垂落在空中、没有人使用。
而翠雀又闻到了那种奇异的味道。
像是柠檬皮或者话梅般的酸甜,同时又混杂着一种微苦的、像是焚烧着的栗子壳、又像是雨后的松树林的味道,隐约还有淡淡的……像是甲醛又像是汽油一样的味道。
并不会让人觉得好闻,反而会让人提神、感觉到肃穆。
翠雀终于向罗素提出了这个她好奇了很久的问题。
罗素也还真能给出明确的答案:
翠雀有些讶异:
罗素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解释道:「那是因为在凝固之前,它是一种像奶一样的白色液体。但它实际上是一种橄榄科的、叫做树的树脂。它的主体香调,是一种微酸的木质香气。而末药也是另一种橄榄科树的树脂。
翠雀有些嫌弃的低声嘟哝着:
也就在这時,一位老人突然像是看到了罗素、
径直走了过来。
她跟着抬起头来,望了过去。
那位白色短发的老人身上穿着双排扣的白色高领风衣,身上的扣子并非是黑色的、而是银色的一一准确的说,是由金属制成的。每一个扣子上,都刻着一个符文。自上而下,总共十枚扣着的、还有两枚隐藏起来的。
而在他胸前的扣子上,其中有三颗上挂着一根细长的银质挂牌。
那根挂牌看上去只和迷你口红一般粗细,看上去就像是耳坠一样、随着走路还会摇晃着发出叮当的金属碰撞声。它偶尔反过来的时候,翠雀才能看到它上面刻着的一行字。
第一枚上面是,第二枚上面写着,第三枚上面写着。
老人穿着沉重的长靴,走路很慢。他那满是沟壑的苍老面容上带着威严的表情,并没有因为他年老就衰弱为。他耳后锋利的耳羽揭示了他的灵亲应当是某种飞禽,而他锋利而坚定的眼神则透露出一种肉食动物的习性。‘很久不见了,我的孩子。希望你过得还好。」
老人的语气苍老、平缓而低沉。会令人联想到静谧的石雕,亦或是安静立于桌上的砚台。他一边说着,一边平缓的走着。他的步伐没有丝毫加快或是变慢,倒是罗素反而慢慢向着迎了过去,并且脚步越来越快。
老人慢慢展开双臂,坚定而有力的将罗素抱入怀中。
那紧紧的、厚实的、具有踏实感的拥抱,
让罗素将头深深埋入了老人肩膀上、呼吸着他身上浓郁的熏香气息。
而老人不发一言,只是安静的拥抱着罗素。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丝毫偏移,完全没有看向就站在罗素身边的翠雀。就仿佛翠雀与罗素是完全不相关的两个人。
翠雀此时观察到了老人的手指。那是极为粗糙、甚至有着许多细小伤疤与老茧的手。
那应当是一双属于技术工人的手。
大约过了五六秒,罗素才慢慢松开怀抱:
而老人也第一时间将他松开,向后不多不少退了步伐相等的两步。
他的靴子踏地时,其实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声。可翠雀却仿佛在耳边幻听到了如雷般的轰鸣一一若是有成千上万这样的老人同时立正,他们的靴子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翠雀并没有见过那样的场景。可她却仿佛听到了那样的轰鸣。如同瀑布一般撞击大地的声音。
「但无论如何,你也終将离开我们,如幼鸟离
巢。
‘我们也会离开这个世界,也正如爱丽丝离开
了你。死去的人不会回来,活着的人还要前
行。」
老人平缓的答道:「生存于世,你就必须适应别离。你要学会对我们告别,然后继续行走。,
他的声音迟缓却响亮,像是会在广播中响起的那种声音。
罗素轻声答道,点头时甚至会微微躬身:
翠雀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罗素,他变得仿佛像是一个拘谨而懂礼貌的年轻人一样。
而当这时,翠雀才突然意识到一一罗素好像的确就是一位青年。
他甚至还差一天,才到他的二十七岁。
‘你不该情绪失控。在公众场合应该优先保持沉稳的姿态。」
老人的面容依然严肃,没有丝毫表情。
「我听过你的事迹,听到了许多。你成为了英雄,救下了许多人;你救下了华明舒的女儿,我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