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皇上会给自已找几个高大尚的借口,然后让杨家自愿给他出力呢,没想到他倒是实话实说了,拍卖会确实能拍出好价钱了,所以杨家得帮朕的忙。
皇上都坦坦荡荡了,杨心兰心里准备好的那一大箩筐说辞,反而不意思说出来了,怎么都觉得自已要是把这些理由说出来,不免有掉进钱眼儿里的嫌疑。
一口亏吃得是真憋屈,可她也不得不换思路,正当她在心里琢磨着,是该就这么委屈自已给皇上白打工呢,还是再坚持着给自家争取点利益,皇上却是主动开了口。
“朕也不为难你们杨家,毕竟你说的也对,没有你们杨家的拍卖会,啥好东西也卖不出那么高的价格来,所以分给你们一些好处也是应该的。”
“何况你们杨家出人出力出场地也是实情,哪一处打理起来都是需要用到银钱的,朕也清楚你们的难处,若是死咬着不松口,反倒显得是朕不通人情世故了。”
没想到皇上突然之间,竟然就这么通情达理了,杨心兰激动得差一点就高声三呼万岁,强忍住心里的那点激动,忙不迭的就点头把合作的事情答应下了。
能跟皇上谈百分之五的抽红,也是一个大大的胜利了,要知道,皇上的东西肯定没有差的,每一件应该都是上上之品,那百分之五的利润,可就是相当可观的了。
两人这边把合作的事情谈妥,外面的拍卖会也结束了,听着离席的人笑声一片,彼此寒暄,就知道这次的拍卖会,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
孙琦陪着诸葛子瑀送走了客人,两人才重新回到一号包厢门外,齐齐地跪了下来,“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祝皇上寿于天齐,万事顺意!”
两人规规矩矩地给皇上磕了头,躲在包厢里的杨心兰却是差点笑出声来,原来他们还真会三呼万岁呢,自已原以为这只是在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鄢公公等两磕完头,喊了句‘免礼平身’,杨心兰在角落里撇了撇嘴,若真的想要免礼,这话就该早说的,偏偏要等到人家都磕过头了,才让人‘免礼平身’,真是虚伪至极。
没想到皇上正好转过身来,把杨心兰撇嘴的表情,一点没差的收进了眼底,“怎么了,小丫头又看不上朕啥了,嘴都快要撇到耳根上去了。”
‘扑通’,杨心兰赶紧利索地跪下了,“请皇上原谅民女的失态,民女并不是撇皇上的嘴,是在撇外面那两位。”
这时候就算是皇上是开玩笑的,并没真想把自已怎么样,杨心兰也得想办法把自已摘干净,不然的话,这话一旦传入了闲人之口,那将是一件要命的隐患啊。
皇上哪里看不出杨心兰的不情愿和小心思,遂半真半假地追问着,“噢?那朕倒想听一听了,明明他们两个今天把这场拍卖会主持得很好,你反而要撇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杨心兰没听到皇上喊‘平身’,就知道皇上看出了自已的意图,可看出来归看出来,却绝对不能让事情被实锤的。
看来得好好的寻出一个理由来,让皇上明白自已的情真意切,让皇上知道自已对他并没有半点的敷衍,如果能让皇上觉得错怪了自已,那就最好不过了。
“回皇上,民女之所以会撇嘴,实在是因为他们的表现并不好,好东西卖出好价钱没什么稀奇,差东西要是能卖出好价钱,那才是真本事呢。”
“就像是刚刚的那场拍卖会,一开始的那些拍品,拍出的价格其实并没有让我特别的满意,有些东西,稍微在语言上再包装一下,那身价又自当不同了。”
为了证明自已的论调是有根据的,而不是顺口胡诌,杨心兰还举了两个例子,都是刚才拍卖会上出手的摆件,加上了她给予物件的寓意,果然听起来又上了一个档次。
“原来还能这样推销拍品,老朽真是长见识了。”已经候在包厢门口的诸葛子瑀,听到杨心兰的这番话,不由得叹服了一声。
杨心兰赶紧侧身往包厢门口处抱了抱拳,“诸葛先生可千万别这么说,您第一次主持拍卖会,表现得已经足够好了。”
“您有您的优势,像是对京城人士的熟悉度啊,对这些摆件、饰品在价值上的了解啊,这些都是我和敏王爷及不上的。”
“今天若是我们俩站到了台上,必定没您做得好,至于差的这么一星半点,不过就是技巧上的生疏罢了,咱们慢慢学习就行了。”
皇上也跟着点了点头,“诸葛先生确实已经表现得不错了,拍卖的物件都算是拍出了高于我们心理预期的价格,足够骄傲了。”
能得皇上这几句称赞,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了,诸葛子瑀急忙再次跪下,在包厢外向皇上谢了恩。
等诸葛子瑀再次起身的时候,皇上已经走出了包厢门,鄢公公正把掀起的帘子放下来,杨心兰踮着脚尖,悄没声的跟在皇上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