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典吏狠狠的一拍堂木,就是摆放在桌子上,办案时用来拍击的一块方形硬木,起威吓的作用。
“难道这是个无主之家吗?”兴典吏的一双俊目,此时颇为凌厉地在下跪的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见依然无人答话,就用手指了一位华服的老妇人,道,“那个老妇人,你请上前回话,怎么称呼?”
华服妇人赶紧膝行一步,磕了个头,才回话到,“民妇鲁侯氏。”
“鲁侯氏,那你就来说说吧,谁是鲁家的家主?家主你懂吧,就是你们家里的主事儿之人。”兴典吏认真的给她解释了一下。
那老妇人战战兢兢的回话,“家主本是夫君鲁甲(鲁布清),自打他被搬去骚狐狸的屋里后,就再没得见。”
华服老妇人的话,让杨好婆一行人登时就呆住了,这话里给出的含义太多了,连瑞风都有些怔愣住。
广义上的骚狐狸是个什么含义,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只是这词儿由老妇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是用在臭虫娘身上的,大家就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不管大家的心里如何翻腾,华服老妇人还在继续回着官爷的话,“……夫君不在,府里近几日主事儿的,都是我儿鲁若虎。”
“鲁若虎可在?近前回话。”兴典吏虽然是问话,但凌厉的俊目死死的盯在最后排那个二十几岁的华服男子身上。
果然,片刻的安静后,那个华服男子跪行到人前,“官爷明断,老爷一病不起后,都是家母主事,小的不敢擅专。”
“噢?”兴典吏满的趣味,“你爹爹病后,将他从明堂搬进暗室,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娘的主意?”
到底是经过事儿的,华服老妇虽然只交待了几句话,兴典吏就已经明白,那位臭虫的娘亲,怕就是鲁家家主的姨娘或是小妾了。
年轻男子眼珠子快速的转了转,接着便状似犹豫地答到,“是……是……是我家娘亲的主意。”
鲁侯氏一听就炸了,“好你个贼胚子,不是你说……”
‘啪’的一声脆响,是惊堂木敲击在桌子上的声音,吓得老妇人鲁侯氏咽下了未说完的话。
兴典吏又继续问着鲁若虎,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厉,“刚刚听你娘亲说你爹病了,那本老爷要问一声,你给你爹请的是哪位郎中?”
鲁若虎抬起头又低下,只是不语,叽哩咕噜乱转的眼神,出卖了他此时心里的慌张,只是没有被人看到罢了。
“看来这是没给请郎中啊?那本老爷再问一句,又是谁给你爹爹煎汤熬药的呢?”兴典吏看着鲁若虎的发顶,已是相当不善。
鲁若虎偷偷地瞄见了官爷的表情,也不敢再不回答了,“是……是那个骚……噢,噢,是我爹的姨娘。”
“噢,姨娘给熬的药?不是说没请郎中吗?那她的药
又是从何而来的?”兴典吏继续追问,鲁若虎慌张的答到,“草民不知。”
“不知?既然不知,那你可去问过?毕竟是给你爹熬制的汤药,你这个做儿子的总该过问一声吧?”
兴典吏的追问让鲁若虎越发的慌张起来,已经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没有,噢……不对,问……问过的。”
兴典吏都有点不屑于跟他敷衍了,直接就问到了主题,“那你现在告诉本官,你爹还活着吗?”
鲁若虎耸眉耷眼地紧皱着眉头,到底也不敢说了谎话,好半天才嗫嚅着道,“应该……活着……吧。”
又一想刚才衙差的回话,说是屋里有一具男尸,鲁若虎又赶紧改了口,“草民不……不知。”
“不知?真不知?”这一句质问鲁若虎倒是答的飞快,“草民确实不知,自从爹爹去了姨娘屋里,草民就未曾再见过他了。”
“你还有两个妹妹?”这句问话,鲁若虎的回答却是有点含糊,明显是十分的不情愿,“没有!有……有。”
“她们还活着吗?”兴典吏再问,鲁若虎连忙点头,“活着。”
“在哪儿呢?”兴典吏的步步紧逼,让鲁若虎想要撒谎都来不及找借口了,“一个在柴房,一个在杨记铺子。”
“你确定?”兴典吏再次确认,鲁若虎这次十分肯定地一连气儿的点头,“确定,确定,草民确定。”
“那你能不能跟本官说说,你妹妹怎么会去杨记铺子的?”鲁若虎的眼珠儿飞快的转了转,“她自愿去杨记的铺子帮我求一样东西。”
“她自愿帮你去求的?”鲁若虎自然是给了最肯定的答复,“是,她自愿去的。”
“啪!”又是一记脆响,太用力了,兴典吏感觉自已的手都有些发麻了,“你给本官从实招来,若是让本官发现你撒了谎,必大刑侍候。”
鲁若虎立时吓得改了口,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官爷不是个好糊弄的,“官爷饶命,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