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生死关头,意志力超过了所有药物带来的效果,求生或放弃,也只在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杨心兰很明白,李志奇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的求生意志不坚强,并不是放弃了李奶奶和李可心。
他是觉得自已熬得太辛苦了,而李奶奶和李可心现在在杨家,杨家不可能不管这祖孙俩,再有肖桂芬照顾着,自然没什么可让他再牵挂的。
但肖桂芬就不同了,如果肖桂芬能够表示出自已对他的情意,表示自已有想嫁之心,那就是意外的惊喜。
并不是说肖桂芬就比李奶奶和李可心来得重要,只是因为这是李志奇多年以来求而不得的念想,他甚至担心害怕失去,而不敢动求亲的念头。
“志奇伯伯,桂芬伯娘想听你说话呢!你跟她说两句话吧,让她也能安心些,成不?我知道你也想的,所以,咱再加把劲儿吧。”
就见李志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是在极度的挣扎中,可到底没有成功,努力了一番后,就见他的眉头骤然松开了。
杨心兰暗叫一声‘不好!’,正待拿针,守在一边的杨好婆,已经手快的一针扎到了李志奇的人中穴上,李志奇立马重新恢复了皱眉。
“快,桂芬伯娘,别让伯伯的魂魄散了,快把他拉回来,成败在此一举了,有什么想说的话,你都赶紧跟他说吧,不然有可能就没机会了。”
心兰的这些话,让肖桂芬彻底的失措了,再也没有了顾忌,一伸手,就把男人的人抓在了自已的手心里。
那只手有粗糙,也有点大,女人用两只手才握得住,“志奇,志奇,我知道你是疼我的,是惦记着我的,你快点回来吧。”
“我和你一起抚养可心,孝敬娘亲,我和你一起过日子,我再也不躲着你了,再也不让你孤单一个人了。”
“你快点回来吧,求你,求你别走,只要你回来,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我再也不对你板脸子了,其实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你,不是故意无视你的。”
这一阵喊魂似的哭喊,终于让李志奇睁开了眼睛,眼神由空洞无神,慢慢的浮上了神采,直到神采凝聚,定定地看向肖桂芬。
男人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明显是在用力,想要说些什么,肖桂芬心神未安,顾不得矜持,继续地用心地‘呼唤’着他,引导着他的归来。
“你别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慢慢地说给我听,我等着听你说。”一向都是泼辣张扬的女人,第一次让人听出了语声里的温婉、柔和。
奈何男人实在是太虚弱了,就算肖桂芬说的这些话,是他最想要听到的,他此时也做不出回应。
杨心兰又再端了一碗温热的药汤,让桂芬伯娘一点点的喂给了李志奇,在李志奇全心的配合下,竟然喝下去了小半碗。
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杨好婆赶紧趁着他的状态好,又再为他施了一次针,这套针灸的作用主要是疏肝造血的功能。
古时候应该还不懂造血是个什么概念,但杨好婆的这套针法明显就是起到了这个作用的,杨心兰看得仔细,不得不承认古人智慧的伟大。
虽然在理论上他们还说不透彻,但在手法上和实践中,他们却已经把这份效用执行得很彻底。
看李志奇的精神还是有些倦怠的,杨心兰就声音轻柔地劝慰到,“志奇伯伯,你现在是清醒的,那你就仔细地听我说几句话。”
“我现在要让你知道的是,你的生命别人救不了,它就握在你自已的手里,我们只是外力,做出最后决定的人只能是你自已。”
“你流血过多,以现在的条件,我们没有能力为你补血,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在调动你自身的造血机能。”
“这个过程对你来说有些辛苦,但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昏睡,起码在我确认你安全之前,你不能睡,一睡着,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醒过来了。”
“志奇伯伯,如果你就这么走了,那可就让才老坏得意了,他可是巴不得你死呢,咱可不能如了他的愿。”
“我不会让你难受太久的,你再坚持一下,我估摸着,再坚持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差不多了,只要挺过了一个时辰,我和好婆姑姑就有把握保住你的命。”
说得绕来绕去的,其实事实很简单,再过两个小时应该就能度过危险期了,只要把这个危险期挺过去,人就安全了。
杨心兰把目光转向肖桂芬,肖桂芬坚定地点了点头,她才对李伯伯接着说到,“我们还有事要做,就先出去了,让桂芬伯娘在这儿陪你一会儿吧。”
对于李志奇来说,肖桂芬的承诺就是他活下来的最好动力,所以只要有肖桂芬在,一个人顶别人十个,如果她都没用,那谁留下也不好使了。
趁着好婆姑姑给李伯伯起针,杨心兰又在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