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君!”
不敢犹豫,张辽忙劝道:“不说现在可不可以确定这件事与士载有关,便真是他的话……您也不能……”
“不,我可以。”
吕熙非常干脆,也果断地打断地打断了他的话。
“叔叔,您可还记得当年张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的关系,让老虎差点身亡。”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自己给邓艾的期望太高了。”
“不过当时我觉得他还小,可以塑造,所以就没有说话。”
“但是这一次……不行额。”
吕熙说着,深吸口气,哪还有平日里那副模样?
此刻的他,脸上仿佛带着一层寒冰的面具。
“这一次对外作战,好在我没有让他成为上将主帅,不然到时候……吃亏的就不是那几千人了。”
“所以叔叔,这件事我会当做一个案子调查,如果和他没关系,不是他的纰漏造成的后果。”
“我会奖励他,但……”
说到这里,吕熙忽然停住了,看得出来,他此刻心里也是非常沉重的。
深呼吸,好多次的深呼吸之后,吕熙才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他的问题。”
“我绝不会姑息,到时候还要请叔叔您帮忙。”
“我?”
张辽愣了一下:“大君要末将做什么?”
“吕熙想请叔叔,亲手斩杀他。”
什么!
此言一出,对张辽来说不亚于是晴天霹雳!
“大君,这怎么可以!”
有些话,张辽其实一直都藏在心里,就好像他把吕熙在心里看做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对邓艾,他也是一样,几乎是当成自己孙子在照顾。
多年来在军中,他们或许是叔侄相称,或许是上下级的关系。
但无时无刻,只要是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张辽都不会让邓艾吃亏的。
可是心在吕熙却要让他亲自动手……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张辽的心思,吕熙很清楚,所以顿了一下,他缓缓地说道:“文远叔,这一次,是侄儿在求您。”
“侄儿当然知道您是如何对待邓艾的,所以正因如此,才想邀您动手。”
“如果我不是现在的身份,如果我不用统帅南中、外夷还有安息人,以及那些幸存的贵霜军,我会亲手杀了他。”
“只有这样,才能明正军法。”
“文远叔叔……求您了。”
最后几个字出口。吕熙几乎都要跪下了,张辽还能再说什么?
他只得深呼吸,然后应承下这一战令。
不得不说,吕熙真的狠。
对外狠,对家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张辽明白,此刻吕熙的痛苦,是他所不能感受的。
“大君……末将遵命!”
“多谢叔叔。”
当吕熙走出张辽营房的一刻,他有回复成了完成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他刚才到底有多么悲痛。
“大君,咱们回去休息吧。”
左慈轻声说道。
吕熙却摇摇头,带着他在军营中乱走,左慈暗暗叹息,知道他心里肯定还是非常的混乱。
“先生。”
突然之间,吕熙开口了,他的眼睛正视前漠然地问道问道:“你说我这样做,对文远叔叔,对士载,是不是都太苛刻了一点?”
“非也。”
左慈摇摇头,他非常恳切:“大君这样做,才是真正的明正典刑。”
“其实臣知道最痛苦的人,是您。”
“或许吧。”
吕熙停下脚步,目光掠过宏大的营盘:“我统帅这些军队,要是不能明正军法……只怕大家心里不服。”
“届时不必说什么征服域外,只怕是当前我们所有的一切也都会丧失。”
“是啊。”
左慈感慨了一声,忽然说了一句话。
“大君,包括您在内,其实都已经被岁月摧残了。”
“臣方才注意到文远将军的白发……可是比出来时,多多了。”
“高顺也是一样……陈到、张嶷……他们一个个的都老了。”
“连您都是,两鬓已见霜色……可是仗还没有打完。”
左话说得很沉很沉重,也着实压在了吕熙的心坎上。
或许这本身就是吕熙在考虑的一件事,只是他从没有提起过而已。
主要是,他自己都不敢想!
别看他现在坐拥天下,可谓是凌驾于天子之上的公主。
但是,岁月不留情。
陶谦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