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归来之后,叫了一桶热水,刚刚洗了个澡,很是舒服。
此刻的他正躺在柔软的兽皮上,享受着鲜美的果子。
“兴霸将军,好生逍遥啊!”
嗯?
闻听此言,甘宁一个踉跄从床上爬起,只见左慈已经走了进来,眉眼带笑。
“末将,见过先生!”
对左慈,甘宁还是比较尊重的,但尊重的却不是他此刻在吕熙这边的身份,反而是左慈之前的行为,他可是号称当世最强玄术三仙之一。
南华仙人,还有于吉尚未出现,左慈当然就是名副其实的第一。
为啥?
甘宁如此烈性之人,会对他这样信服呢?
其实好理解……
谁让这哥们早年之间竟作孽来着?
在他眼中于吉也好,左慈也罢那都是当世的神仙,可以洗涤他那颗肮脏不堪的心灵。
但是想归想,尊重是尊重的,一旦要真是有谁说了不好听的话,那在甘宁这也是一点面子都莫得。
“兴霸将军你倒是好雅兴,既然有如此雅兴,那就继续好了。”
“别啊。”
甘宁哈哈一笑:“先生既来,那还是请坐得好的好,我们说说话,如何?”
“不打扰将军雅兴?”
左慈这是在逗他。
甘宁赶忙给他让出一块地方:“先生快请。”
“好。”
左慈落座了:“兴霸将军,咱们也是明人不说暗话,你可知道此次我来,所谓何事?”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吧!
甘宁一阵苦笑:“先生,您不说,我怎么知道。”
“将军真的不知?”
左慈拉长了音调,嘴角微微翘起,非笑地看着看着他:“莫非是将军忘记了,您可算是为公子打了一个好掩护。”
“今日在大君面前,为何要主动让功?”
啊!
一听这话,甘宁有点懵逼。
主要他不能实话实说啊。
咋的,就说我是因为给了他一鞭子所以才要让功的?
要真是这么说,甘宁虽然不惧,但多少有点冤枉,毕竟他可是为了吕燊好啊。
想了又想,甘宁这边道:“先生,其实这件事……也没啥好说的,不过就是为了成全公子而已,那也是大君的期望不是?”
“真是如此”
左慈一副你别骗我的样子:“甘将军,其实你的性格我们都知道的,你心里在想什么,如何瞒得过众人?”
“就算是瞒得过众人,你又如何瞒得过大君!”
卧槽!
破案了?
甘宁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其实他让功的目的吧,就两个,一个当然是为了成全吕燊,虽然他的年纪也不大,可他却是和吕熙一个辈分的,那当然是要摆出一副做叔叔的样子。
和大侄子争功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另外就是还有一条,他也的确是因为那一鞭子所以才让步的,不过让步的目的不是为了讨好吕熙,反而是给吕燊一个交代。
在甘宁看来,自己那么做,尤其是当着全军的面,的确有些过分了。
不管出发点如何,至少对人是有伤害的。
所以他才想着给吕燊一个交代,虽然功劳这个东西对于军队的将佐们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物件,可他甘兴霸不在乎!
反正自己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想要再往上升,已经很难很难了。
如此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的好。
加之吕燊现在也是大人了,有些事自然是要他们内部解决为好,不然要是传到吕熙耳朵了,他总觉得有一种被找家长的意思。
那感觉,相当不爽了。
只是这些话,甘宁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顿了顿,他淡淡地说道:“先生,末将方才说的都是实话。”
“真的吗?”
左一次地质问质问,语气也凝重了很多:“或许将军应该是知道的,在我们面对大君的时候,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心思,都难逃他的法眼,包括老夫都是如此。”
“那么将军还不肯说实话……莫不是不将大君放在眼中?”
“还是将军一定要等到大君前来怪罪的时候,在做计较?”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一切都完了……”
左慈说着,缓缓起身,他的语气之中带着威胁,弄得甘宁很是不得劲。
“兴霸啊,老夫年长于你,说几句你不爱听的。”
“其实当前的局面之下,真的有好多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揣度的。”
“包括大君的性格,还有他的脾气……我们若是能猜到一个,他或许就有两个三个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