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予涞源书院,用以补缺扶摇洲地利。”
“一份作为顾璨选址全椒山,所立宗门的基础。”“最后一份,任由扶摇洲本土炼气士自取。至于他们是以谱牒手段,勾心斗角,各显神通,小鱼驱逐虾米,再被大鱼驱逐,还是以野修路数,撕破脸皮,大打出手,在此打生打死,宗主顾璨,还有我,都不会管,更不会担责。好心好意撒了一大把钱在地上,没道理计较捡钱人是规矩,还是不规矩,反正兜兜转转,都是落在扶摇洲这只钱袋子里,涞源书院和高山长,若是对此有异议,可以去白帝城的城门口找我计较。当然,‘至于’二字之后的内容,不是郑先生的言语,是我自作
主张。”高玄度并不因为此事有白帝城和郑居中的插手,就如何酌情行事,依旧是一板一眼说道:“我会与中土文庙和涞源书院求证此事。只要确定无误,之后顾璨在全椒
山地界创建宗门,你们将这条玉石矿脉一分为三,相信都没什么问题。”郑旦说道:“郑先生高义,在信上吩咐我,如果涞源书院做不到切割炼化玉矿、补缺一洲地利,我可以代劳,只要你们觉得合适,我就在此盘桓月余时日,配合涞
源书院。”
高玄度点头道:“那就有劳剑仙帮忙。”
郑旦忍不住看了眼儒生。现在的读书人,脸皮厚了不少?高玄度转头望向那一袭青衫,陈平安笑道:“我又不是这处风水窟的主人,先前将众人驱逐出境,是不得已而为之。其实与郑前辈都是客人,郑前辈想要在哪里落
脚,跟涞源书院商量着办就是了,我没资格指手画脚。”郑旦望向那个“既是道龄上的晚辈、又是剑道之上前辈”的宁姚,难得有个笑颜,柔声道:“郑先生在信的末尾,话锋一转,没有与我指名道姓说是谁,信上只说如果有人愿意收下这份礼物,作为庆祝飞升城落地的贺礼。那么前边的所有决定,可以全部作废不算,任由此人搬迁矿脉去往五彩天下,还让我以剑开门和守门
片刻,略尽绵薄之力。”
宁姚说道:“前辈帮忙与郑先生道一声谢。”
她犹豫了一下,“我会自取一小块玉石,当是收下了郑先生的贺礼,飞升城祖师堂下次议事期间,我会转述此事,记录在册。”
郑旦闻言笑容更浓,有些好感,总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兴许是瞧见了一位与自己相似之人,郑旦才会如此格外心生亲近吧。
于越和司徒积玉相视一笑,宁姚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近人情、自行其道嘛。玄参微笑道:“若是隐官大人出手,肯定会切割下一大块玉石,打造出一条椅子,就大大方方搁放在飞升城祖师堂里边……如此一来,火候有点过了,还是不妥,
大概率还是放在避暑行宫之内,这么一搞,郑先生就算是一位隐官一脉的不记名客卿了,以后路过五彩天下,怎么都该去做客一趟。”
之后郑旦便告辞一声,寻了一处风水窟河畔幽静府邸落脚,等着涞源书院那边接下来的消息。
与她结契之人,那个玉璞境剑修高逸,双方已经解契,不过此次仍然同行跨洲游历,郑旦还有一些琐碎事情,需要收尾。先前高逸一路追到剑气长城,找那上己剑派韦玉殿的麻烦,其实只是表面理由,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郑旦答应他只要在剑气长城,能够得到一两条剑脉的认可,继承剑气长城本土剑仙的遗留剑脉,郑旦就可以帮他去争一争“大道”,她的言外之意,高逸又不蠢,一个不过两甲子岁数的玉璞境剑仙,流霞洲历史上最年
轻的宗主之一,脑子还是很够用的,知道她的想法,是打算将他扶植为流霞洲山上第一人了,将那青宫山荆蒿取而代之!
但是到了剑气长城,事事不顺,先是连那韦玉殿的面都没瞧见,就在路上碰到个古里古怪的貂帽少女。
后边一连串事情,更是让高剑仙措手不及,导致高宗主踌躇满志而来,结果来,结果都没有登上城头,去碰运气,求一求机缘。
如此暗然收场,灰熘熘重返浩然家乡,高逸当然不甘心。
那郑旦给出理由,说在这里,末代隐官不认可你,就等于整座剑气长城不认可你,就不要痴心妄想,贻笑大方了。
你如果执意要登上城头,只会连累她这位护道人一起丢人现眼。
高逸坐在水榭内,三面悬竹帘,与她相对而坐,留将一面给梅花万树。
只要步入水榭,就会发现此地别有洞天,风景迥异于地下溶洞的风水窟。
郑旦换了一身好似妇人居家的装束,那把佩剑悬在亭柱上。
有一位身份不明的丫髻侍女正在煮酒,桉几上,酒色粲碧,杯浮紫电光。
郑旦偶尔离开高逸心神,一向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所有煮酒器物,皆是古时豪门旧物,郑旦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