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真无邪地回：“好，我给你看，不够美也不许说出来哦。”
他平静地“嗯”。
镜头终于从她的嘴唇往上一挪，而她的动作极为缓慢，像是要让他瞧仔细。
黎昼没料到她答应的如此爽快，以为还要再拖几次。
她露脸的那一刻，他不自觉地蹙起眉，一双锋利的眼睛动都不动，唯恐错过一个微小的细节。
慢慢地，她的脸终于出来，巴掌大，皮肤非常白净，跟她的身体一样。
然而，这并不是什么独特的个人特征，无数青春靓丽的女孩都是这样。
“把头发撩开我看看。”他继续提要求。
她乖巧照做，将柔顺的短发拨到耳后，还冲镜头微微笑了一下，露出一排细糯的白牙。
黎昼盯着看了片刻，一言不发，眼眸里戾气一点点升起，整个人的气场阴沉下来。
“我长得好看吗？”她充满期待地问，殊不知镜头那边的男人，已经窝火到，一把站起来“咣当”砸了键盘。
这动静吸引了外头值班的员警，他推门进来：“黎队，发生了什么？”没有得到回答不说，还明显感觉黎队在发火，于是他谨慎但又好奇地朝电脑走近。
显示屏被一个漂亮女孩占据，并且她还穿着性感的连衣裙，哪个男人看到这个画面不是赏心悦目，有的甚至色心膨胀，但对警察来说，不是。
小员警看清那女孩的脸后，忍不住啐了句，“这妆化的太他妈浓了，操啊，就算亲妈来了都认不出！哎呀，这群兔儿妞，真是狡猾，怕是把所有男人都当条子一样防着！”
黎昼还是不置一词，锐利的眸光盯着屏幕里苏晚的脸。
黑色短发里挑染蓝色，如此出挑，毋庸置疑又是假发，她的眼妆亦选了冷调且浓重的蓝，微微一眯便显得风情万种，颇有种烟视媚行的感觉，她甚至还戴了蓝色的美瞳。
这滴水不漏的妆容仿佛一层严严实实的面具，完完全全遮盖了她本来的面目。
“你干嘛不吭声？”她已经在心里得意地冷笑，面上却是仍旧娇媚软糯，“我的脸没让你满意？还是看身体吧，你都付了钱，我的脸又不值钱，但身材你很喜欢不是吗？”
黎昼知道，自己面对的远不止这个看似傻白甜的女主播，而是一帮聪明却又十分变态的团伙。她有靠山，背后有一帮人出谋划策，而某种程度上，她也必须听话。
所以，如果这次他表现出任何异常，或者把这个话题圆的不够漂亮，让苏晚以及他们怀疑镜头对面的男人并非纯正客户，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永久禁止入内。
黎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被她摆了一道的戾气，出其不意地开口：“你长得，像我以前交往过的女友，而且是第一任。”
她思忖片刻，“是吗？有这么巧的事？”
他故意让她等了好一会儿，才说：“嗯。”
她飞快地盘算着，“你应该还存着她照片吧？发来我看看咯，要是真的很像，那我跟你好有缘分呐，哥哥啊，你现在会不会很想操我？”
然后她就坐等，看他要怎么回，但没想到，那边的男人，出乎意料地仓促离开了直播间。
顿时只剩她一个人。
她眨眨眼，在琢磨他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倘若撒谎，那他肯定是条子，但如果是真的，因为自己长的像初恋，导致男人看愣了，那再正常不过。
——可是，真的会有这种巧合吗？
苏晚乖乖的，把今晚的状况汇报给她的上司，也就是管教这些女主播的“老鸨”。
“兰姐，我还不能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条子，他今晚的行为，还算在正常范围内。一说我像他的初恋情人就落荒而逃了。”
“那就留着慢慢观察，下次他还找你，你照接不误，有钱干嘛不赚对不对？”
兰姐靠在摇椅上，慢悠悠地抽着烟，似乎丝毫都不害怕，“一旦察觉他不对劲，立即拉黑。”
苏晚沉默半晌，主动讲道：“我最近发现，自己对面住了个警察。”
兰姐听完，烟不抽了，倒是直起身子，“什么样的男人？”
“蛮年轻，不超过三十，但很干练，应该不是小嫩头，不知道是不是刚调来这边……”
“他是扫黄的？”语气里充满警惕。
“不确定，但他说过，自己是刑警。”
兰姐立马揪住重点，“你跟他有交集？”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后，兰姐的神情顿时变得很暧昧。
“啧啧，这也太巧了，”兰姐极为缓慢地笑出来，同时仔细打量她，从她丰满的胸到她夹紧的腿，“上头果然没看错，你跟那些蠢妞不一样，你不仅漂亮还聪明，值得重用。看看，这么难得的事又碰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