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就道:“明日我去贝子府,跟贝子夫人商量商量,要是那边点头,月底的酒照摆,将小三的亲事走个过场!”
两家虽然之前有了默契,可是还没有正式过礼。
原想着等到小三成丁后。
齐锡也道:“我上折子,将之前的爵位直接转小三……”
早日落定,小三定亲体面,不是白身,也省得苏努惦记让女婿谋伯爵之位。
九阿哥见岳父、岳母都有决断,心里也痛快,道:“那小婿到时候充个媒人?”
齐锡没有犹豫,点头道:“那就劳烦阿哥。”
之前两家打算请的大媒是彭春。
可是彭春已故,确实缺个正经媒人。
福松羞愧道:“是儿不好,让阿玛、额涅费心了。”
齐锡看着他道:“说这外道话做什么,就算没有定亲的事,府里也打算摆酒的,如今换了小三,不是要跟钮祜禄家争闲气,是想着将此事含湖过去,省得成了新闻,被旁人磨牙!”
到时候旁人问起,一句听岔了就敷衍过去。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算心中对钮祜禄家有嫌隙,也不用这个时候露出来。
要不然又是风风雨雨的。
钮祜禄大格格固然会被人说嘴,福松的出身也会被人扒出来嚼舌。
觉罗氏则道:“现下反复是好事,要是定亲了或者成亲了,再不情不愿的,那才要头疼。”
九阿哥见状,也跟着劝道:“是啊,好事多磨,你瞧瞧我,先头定的也不是你姐,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不是更好么……”
屋子里静谧下来。
大家都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的声音由大变小,也觉得说得不大妥当,小心地看了觉罗氏与齐锡一眼。
觉罗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我怎么记得后头还有一句……”
九阿哥老实点头,道:“是有那么一句,‘塞翁得马、焉知非祸’……”
齐锡看着九阿哥也磨牙。
这是什么比喻?
往后不顺心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来一句“塞翁得马、焉知非祸”?
九阿哥也晓得自己失言,恨不得打自己两下子,讪笑都:“小婿的意思,是说良缘天赐,等着就行了,如同小婿跟福晋一样,这不就是正可好么,如今也恩恩爱爱的,这错过的都不是正缘!”
觉罗氏神色稍缓,想到自己闺女是个气性大的,就道:“阿哥说的是正理,错过的都不是正缘,您跟福晋说一声,劝她也不必多想,福松年岁还小,再等两年也不耽搁什么。”
齐锡也道:“转告福晋,这是好事,不必恼火。”
九阿哥都老实应了。
他不敢再瞎安慰了,怕又说了什么不妥当的。
因为与十阿哥约好了一起回园子,九阿哥就婉拒了齐锡夫妇留饭的话,从都统府出来。
福松亲自送出来。
不单单是送出都统府,还要送出城。
九阿哥瞥了他一眼,道:“别忍着了,难受就难受呗。”
福松摇头道:“姐夫,我不难受,我就是想着要不要参加满洲科举……”
九阿哥听了,迟疑道:“没有先例……”
八旗科举早就有的。
宗室子弟科举,自打三十六年开始也有了。
可是关于已革宗室子弟,怎么参加八旗科举,还真没有先例可循。
福松看了九阿哥一眼,道:“您不拦着?”
九阿哥道:“爷就晓得宗室子弟中应戴一品、二品、三品顶戴者、丁忧未经服满、曾革职、曾犯枷杖刑以上不准参加考试,八旗子弟应试,也是差不多的规矩,你这司仪长才正四品,又不碍事……”
现下八旗汉化,推崇才子。
要是福松考出来,那就是他的运势。
依旧可以直接任四品司仪长,等过了资历,就不是限定在八旗武官中,还可以转八旗文官,仕途就更开阔些。
自己福晋是个爱读书的,下头的小三、小四因为读书好,在正红旗官学也有了名气。
中间的福松跟珠亮就算比不上小三、小四,应该也不会差太多。
福松笑了,整个人都松弛下来,道:“那我就试试,总不能就赖着姐姐跟姐夫来提挈……”
九阿哥“爱屋及乌”,想的就多些,道:“不用大张旗鼓的,自己准备就是,回头考上了皆大欢喜,考不上也就当练习了,下回再考就是……”
要不然的话的,亲事黄了,科举再落第,这打击就有些大。
福松点头道:“嗯,我不张扬!”
他不想成为旁人眼中的可怜虫,也不想让阿玛跟额涅因自己丢脸。
两人出来时,十阿哥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