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笔钱,即便是打算借给九阿哥,他也不打算露在明面。
想想九阿哥那破嘴,四阿哥不由皱眉。
看来这庄票不能打发旁人送过去,得自己亲自给了,叮嘱一番,不许他漏出风声出来。
如今佟家已经今非昔比,四阿哥一个封爵的阿哥,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主要是不想让别的兄弟为难。
本就是有多少力尽多少力的事,没有必要攀比……
紫禁城,二所。
随着冬日临近,天黑的比较早了。
酉正天色就尽黑了,屋子里开始掌灯。
上房五间,都是亮堂堂的。
小棠带了人撤了膳桌下去。
晚上有舒舒点的红豆小米面发糕,甜丝丝的,多吃了两块。
她觉得有些顶,就下了地,打算熘达熘达。
九阿哥见状,忙道:“慢着些,爷搀着你……”
舒舒好笑道:“哪里就这样了?”
九阿哥扶了她的胳膊,道:“爷这不是闲着么?”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件事,看着小椿道:“将福晋的高底旗鞋都收了,换平底的,鞋底也不能太平了,缝些菱格,用来防滑。”
小椿躬身应了。
夫妻俩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就是从东次间熘达到堂屋。
等他们出去,核桃就上了炕,照例将窗户推开了散味道。
要不然的话,这屋子里有饭味儿。
舒舒跟九阿哥没有在堂屋待着,则是穿过西次间,到了西稍间。
九阿哥这才想起还没有提筹银之事,得意道:“爷今天办成了一件大事,你猜猜是什么?”
舒舒看着他道:“‘禁足’延到下旬?”
这个之前不是说了么?
九阿哥挑眉道:“不是这个,你再猜?”
舒舒摸了摸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孕傻三年”,她居然一时没有方向。
九阿哥扶着她在炕边坐下,然后去书桉上,取了纸笔过来,趴在炕桌上,写了几行小字。
舒舒探身去看,就见第一排写着“汗阿玛,五十万两”。
下面还有旁的,第二行是“大哥,十五万两”,第三行空着,第四行是“四哥,十五万两”。
舒舒见了,不由咋舌道:“这不就是八十万两了么?!”
九阿哥得意洋洋道:“爷是谁?凑银子,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舒舒是晓得前头的计划书的,总共只有一百二十五万两银子的规划。
“说不定要冒了……”
舒舒道。
她手头的私房银子跟打算给十阿哥留的份额,总共是十五万两。
还有十万两的份额,是打算留给五阿哥的。
现在大阿哥与四阿哥开了先河,其他阿哥就算少些,也不会少太多。
里面还有三阿哥与八阿哥……
舒舒可不想便宜了他们两个的,就道:“爷,还是往少了说吧,旁人问的话,就说大哥跟四哥这里是十万两,要不然冒太多,银子也白放着!”
小汤山周边的地是有数的,多个十万、二十万预备着还好,再多也没有意义。
要知道中间行在那一片是划在内务府的,方圆几里之内不能买,剩下的就是边上一圈罢了。
要是相隔的太远了,也没有必要了,卖不到高价。
京畿各处,又不是只有昌平有温泉,延庆那边也有温泉。
九阿哥点头道:“肯定往少了说,四哥也嘱咐了一嘴,他怕旁人为难呢。”
不管怎么说,有这有了准信的八十万,还有舒舒、五阿哥、十阿哥三人的二十五万,即便其他人一两银子都不出,也够前头开销了。
毕竟行宫要两年后再动工。
那一笔银子现在不着急。
九阿哥想起皇父的爽快,不忍心了,看着舒舒商量,道:“汗阿玛登基小四十年,就修了一个畅春园,怪可怜的,要不然这汤泉行宫,咱们预算翻一倍,可着十万两花?”
之前的是计划,是打算按照五万两修建的。
跟畅春园相比,小汤山那里毕竟更远些,往后圣驾过去小住,也不会像住那么久。
所以之前想着修建的行宫,是屋舍三百间,只有畅春园的一半大小。
舒舒笑道:“都听爷的。”
九阿哥又愤愤不平了,道:“要是爷单蹦署名就好了,汗阿玛才晓得爷的孝心,让旁人占大便宜了!”
舒舒指了指他写的几行字,道:“这也是旁人么?爷之前不是说想要看‘好人有好报’么,这不正是好报!”
相当于皇子阿哥们掏一笔银子,不单单赚回同等的红利,还能在给皇父敬献行宫这件事上联个名儿。
九阿哥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