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不吃亏。
怎么能吃亏?一局赌注,换了一条命,这世间最后一个翻书人的命,可比二两兑水的杏花酒,值钱的多!
酒肆伙计手脚极为勤快,连忙将李诚儒的酒壶打满,还在不停推销着自家新酿的其他酒水,李诚儒有些不耐烦:“打个酒水,怎么那么多话?”
伙计立马变了脸,原来是穷鬼!
手脚也不再勤快,态度也不再温和,声音有些僵硬道:“没钱装什么大爷?喏,你的杏花酒!”
还未待李诚儒伸手,那酒已经被伙计扔了出来,李诚儒伸手接住,差点掉在地上。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有本事让你家老板娘出来!”
伙计脸上的不屑更加浓郁:“就你这乞丐模样,还想见我们家老板娘?且不说老板娘生的风姿绰约,肤白貌美,在这就是那男人心头好,也是人间百回难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如何好意思说出这话来?”
李诚儒不说话,伸手掏了掏裆。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红色长裙,脸上有些浓郁胭脂的妇人撩起帘子,探身走了进来:“阿棒,是谁在这大吵大闹的?不想活啦?”
被唤作阿棒的小儿,立马低头如弓,无比殷勤道:“老板娘,就是这个人,你看他掏裆的样子,恶心死我了!”
“李诚儒?真的是你?”转过脸来的妇人看着眼前人,似乎无比激动,直接跨过门前的挡板,起着裙子便走到了李诚儒身前,一双玉手直接抱住老人的胳膊,那男人“心头好”便在膀子上蹭了两下。
李诚儒仔细辨认,才看出眼前这人正是当初寻夫的魏茹芝。
“几年不见,越发大漂亮了!”
“讨厌死了!说话也不嫌害臊!”魏茹芝捶打了两下李诚儒,毕竟有过几个月的相处,一路上相互扶持,又过了这么久,真可谓是他乡遇故知,有些兴奋在所难免:“宋梓涵呢,那家伙说要送给我一个大大礼物,怎么,跑掉了啊?”
李诚儒斜眼看了看小二,给了个你自己体会的表情:“走,屋里说!”
两人进屋后,这个从没碰过女人的店小二,眼神中闪烁不定,这个打酒的老人,今晚彻底让他呆住了。难道老板娘好这口老的?还是
阿棒伸出手,掏了掏裆。
差点没摸到。
当得知宋梓涵身死时,这个愈发风韵犹存的妇人,叹了声气:“真是世道无常啊”
两人又聊了一番,妇人告诉李诚儒,那日进入边塞,被好心士兵告知,自己的相公已经回了长安城。于是自己又跟随回京的队伍,回了这长安城,可你猜怎么着?这个负心汉早已娶妻生子,将她给抛弃了!
妇人低眉垂泪,显得楚楚可怜,肩膀上下抖动,带起人间四月天。
李诚儒也不知怎么安慰,喝了口酒,突然脑中闪过那段话,也不知合适不合适:
归家不点灯,半生为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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