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听点的称呼而已,实则为天地之气运,也就是凡夫俗子口中说的‘受上天眷顾’。这世界上运气何其多?你体内那林震北的文运、王小麻子的武运、甚至于红衣女鬼处被镇压的山水之运,都称之为‘气运’二字。”
咀嚼几下,吞咽苹果入肚,转身指着身后:
“比如这以读书入剑道的李诚儒,出生就是大气运加身,不过不用羡慕,他呀,有运而无命,有气而无形,为女人散尽一身读书浩然气,和那得天独厚的剑道气运,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李诚儒踏入房间的一只脚突然定住,瞅着眼前啃苹果的白发少年良久,有些不确定的喊了声:
“傅仙升?”
已经被徐清沐拜过的师伯白发少年,转过脸来,脸上满脸不屑:
“喊你爷爷作甚?”
李诚儒确认之后,双手大拍:“还真是你!你个龟儿子命真大,呦呵,一身仙人遗蜕,啧啧啧,大手笔,大手笔!”
李诚儒最后一音拖得极长,傅仙升两眼翻:
“命不该绝,嘿,怎么着,站着没我师兄高,躺着没我师兄长的败将,还要跟我比?”
李诚儒挠了挠裤裆,一脸认真:
“仙人的,长吗?”
看着眼前二人一来二去,徐清沐问道:“你们认识?”
已经将苹果吃完的白发两腿蹲坐在椅子上,屈指而弹,苹果核精准落入桶内,开口道:“不然你以为鸣凤村挡下闻人博的截杀,是谁让他去的?”
傅仙升于北山山头落黑子四次,皆是杀局。
只是再次站起身时,头上白发更甚,气运更加衰减。傅仙升全然不顾,也不屑提之。
徐清沐了然,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看也不看李诚儒,傅仙升继续说道:
“天下所有气运中,唯有这‘龙运’尤为奇特。一是唯有人皇身边亲近之人可拥有,二是可夺取而不用行天罚。”
徐清沐想起曾经伏牛镇那头被闪电劈中的老驴,想起于升仙台上为他而战的老乞丐,皆是因为夺了他人文运武运而受到的天罚。心下明白了为何傅仙升可以放心的将龙运传给自己。
也明白了为何太子徐培屡次提到的“天道之争”,想来争斗的,便是这龙运归属。
那为何傅仙升有这几道龙运?他又是夺取了谁?
傅仙升蹲坐久了,可能有些不舒服,从板凳上站起身来,身高与李诚儒平齐。不过十二三岁模样的傅仙升指了指身下裤裆处,又指了指李诚儒:
“走,迎风尿一下?”
李诚儒脸色立即垮了下来,他想起曾经自己也是迎风顶三丈,可如今
顺风不湿鞋,皆是风助之。
随即转移话题:“告诉徐清沐你那龙气从哪来,不然这小子受之不安。”
傅仙升也不再为难李诚儒,重新蹲下,开口道:
“这本就是老乞丐为林震北向你娘求来的龙运,拿了人家的文运,当然要还的。只是林震北的爹,迫于剑气阁阁主司徒穹的威压,不得已才答应娶剑气阁丫鬟为妻,这样,本来该属于林震北的龙运,就被司徒静拿走了。只是后来师兄为何对林震北起了杀心,我就不得而知了。”
陈年往事心间起,再回首已是故人离。
徐清沐再问:“什么叫完整龙运,是将天下龙运尽数归自己所有?”毕竟将来要靠着完整龙运进入那界空域,找寻五物来修补登仙桥,徐清沐自然上心。
傅仙升哈哈大笑:“小子,你这是要登仙?”
随即解释道:“所谓完整龙运,指的是以你自身为炉鼎,能够容纳龙运条数,至满,则全。只是这世间龙运的争夺向来惨烈,但凡你输了与徐培的天道之争,龙运必然会主动离开,另择明主。”
看来,要想获得这完整的龙运还是绕不开徐培。
当下,徐清沐问了傅仙升最后一个问题:
“我师父,是不是被芦三寸所杀?”
傅仙升眼神有些飘忽,看向客栈外的九五广场,有些呢喃道:“你师父说,这世间总有些别人不愿为之的事,要有人去承担的。”
半晌,那白发似乎像是对自己叹息一般:
“所以,我也有些恨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