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喊着他父亲的王子乂。
等徐清沐回到饭桌时,李诚儒在桌下用脚踢了徐清沐一下,顺着视线望去,少年看到了徐培,正端着酒杯,自太和殿,向他而来。
怕啥来啥。
徐清沐将自己的三角杯倒满,刚放下酒壶,太子便坐在了对面:
“好久不见,徐清沐。”
太子脸上有笑容,自己率先举杯,喝了一口:“听说你,登仙桥断了?”
徐清沐同样举杯喝了一口:“你要赔我?”
太子哈哈大笑:“我这七境巅峰的登仙桥,可不是那么容易断掉的,赔给你,怕是你也接不住啊。”
徐清沐并未接话。
“不过今日太和殿,你应当去的,或许,还能保你条性命。”
毕竟是徐衍王寿辰,太子徐培也并未过多刁难,留下一句“明天别让我失望”之后,便起身离开了,端着酒杯去往了梨兰宫所在的饭桌,他的臂膀已经完全长好,心下依旧惦念着那个用桃枝的桃枝。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出,企图巴结太子的阵营中,便走出了几个党羽,说是伶牙俐齿,也算是夸他们一通:
“呦,这皇帝陛下的寿辰,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进来了?”
另一位:“毕竟皇恩浩荡,贱民也是子民。太子陛下,将来又是一位心怀若谷的仁君呐。”
尤其是那随行的女人,伸手扇着无形风:“快走吧,多站在这一秒,都想吐呢。”
七上刚要发作,却被李诚儒拦了下来:
“姑娘,想吐莫不是已有身孕?老夫当兽医多年,精通各种猫狗繁育之道,要不,让老夫给你把把脉?”
“你——”
女子气急,一时间脸色有些憋红,竟一语发不出来。跺了跺脚后,喘着粗气离开。
七上刚想夸赞师父两句,却看见李诚儒面色凝重,所视对面,正有一位口含草根的穷酸男子,缓缓而来。面带笑容,人畜无害。
“又见面啦,徐清沐。”
芦三寸刚想伸手拍一拍徐清沐肩膀,就被李诚儒率先阻止,一把拉过少年,挡于身后。
“见个屁的面,刚才那女人是今天老夫最后问诊的一个,兽医店今儿打烊了,你自己死远点。”李诚儒头也不抬。这人给他的感觉极其危险,不接触,便是最好。
那人也不恼,自顾自的蹲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也不看李诚儒,倒是将目光投在了与陈赟打情骂俏的左秋凉身上。
“有意思,连这方纵横十九道的天地,都压不住你的气喽。”
随后喝完杯中酒,挠了挠裤裆,对着李诚儒开口道:
“都半截埋入土里的人了,还整天争这点不可能赢的胜算,毕竟为仙界五帝的看门狗,这点眼力见没有?”再喝一杯酒,继续说道:
“走啦走啦,没意思。”
说罢,扬长而去。破旧的长衫似乎更加漏风。
李诚儒面色难看,刚才回怼几名纨绔子弟的气势全无,倒是像打了败仗的丧家犬一般,闷头喝酒。
七上倒是啥都没看出,只觉得师父有些不高兴,便拍了拍自己师父的后背:
“那人说的什么五帝,脑子被驴踢了吧?”
李诚儒猛然抬头,哈哈大笑:“徒儿,说的好!”
七上更加蒙圈。
宴会一直持续到太阳西斜,太和殿中走出一位宦臣,对着广场上的人宣布了一条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天寿宴将尽,明日在九五广场摆设擂台,望各位让家族年轻子弟踊跃报名,比武切磋。前三甲,均可获中书阁、京玉楼永久进入权。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便是有数名宦官提笔墨游走,记录报名之人信息。
李诚儒手举过头顶,将徐清沐和七上,还有沈修齐尽数抱了上去。徐清沐和七上倒是没啥,毕竟早已经做好了上台的准备,胖子一脸惊讶,为何将自己也上报而去?
不过惊讶归惊讶,胖子很快便调整心态,准备明日的比武切磋,对于李诚儒,胖子打心眼里服。
一众人将散尽时,有宦官伏跪于徐清沐身前,通报皇帝召见。
徐清沐叹口气,终是躲不过去了。于是拱手致意,随着宦官,走入太和殿。
内殿中雕梁画栋,红色锦绣多挂于殿内横梁处,殿内中央有佳人翩跹起舞,名伶十二人,作“长寿词”。宾客以围坐状,拱徐衍王而面于南,南为尊。
徐清沐踏入内殿便发现此间屋内皆为亲者,桌上布帛写就的名牌,用来表明桌子主人身份。正对于大门而端坐者正是徐衍王,左侧坐符覆面皇后,右侧坐叶妃。
太子徐培重新坐回了叶妃右侧,身穿红色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