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这个义父从没有命令自己做任何事,只是要求每日清晨必须喝一碗新鲜的处女血。本来还有所抗拒,直到服用了连续几个月后,便渐渐迷上了这种感觉,所以现在,每天由一碗变成了两碗。
自己在皇宫这些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不会受到责备,就是闯下大祸,自己的义父也会呈上万字文,请圣上赦免自己。
好不洒脱。
所以便有了这几年中混世魔王纳兰钰的流言。
那个深沉而多谋的纳兰志金嗯了一声,指着地牢中传出的兽吼声问道:“可知地牢中为何物?”
纳兰钰疑惑道:“狮子老虎之流?”
纳兰志金哈哈大笑,拍了拍义子:“这里面关押的,是当今世上唯一一只王级恶灵,只是还未大成,否则,地仙之流,也不过尔尔。”
纳兰钰疑惑道:“那义父为何不培养之用以大成?”
年岁有些大,白发已上鬓角的纳兰志金笑而不语,缓缓之后,开口道:“钰儿,想不想随父王下去看看这恶灵?”
点头如捣蒜。
父子二人肩并肩向地牢中走去,再出来时,那义子纳兰钰眼珠全黑,神情呆滞。
十五年,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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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殿。
皇宫。
诺大文武早朝的九五之尊龙椅上,独坐中年男子。
身穿金黄九龙五爪帝王服,英俊的脸上不怒自威,身边放着刚到的密信,上书:太子未死。
真名为徐阳脯的徐衍王,神情有些悲伤。
这十二年,骗的自己好苦。想着那日日夜夜的枕边人,究竟为何骗自己这么久?这些年自己有妃而不临,夜夜回秋和殿,有什么不知足?自己雄心壮志所图为何?我可以负了这天下,可我从未负你!曹雨秋,你究竟要怎样?
徐阳脯不确定,皇后是否有所察觉?
不会的,绝对不会。
可她为何又做出这般举动?龙椅上的人手指轻捻,一团黑色火焰升起,将信封燃烧殆尽。
起身拍了拍巴掌,不大一会,一位身穿太监服的监管走进来。
“准备一下,朕要微服一趟。”
“陛下,是否通知太监司?”
“就我和你。”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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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弈街。
身穿淡黄九龙五爪长衫的长陵王起身拜谢,随后没入人潮,消失不见。
口含草茎的芦三寸将打乱的棋局重新整理好,等待下一个愿者上钩。刚才卖出的第四子,便是已经归隐山林的灵邑王徐亮。生于帝王之家,本就是纵横上不可缺少的官子之一,哪里来的归隐?
那长陵王还担心,能否劝得动。
芦三寸在手心写了个“太子”二字,一切疑虑便消失了。
收拾棋局的芦三寸,可能觉得裤裆有些奇痒难耐,便伸手掏了掏,蓦的笑了起来。
依稀记得四五十年前,一个鼻涕挂在嘴边的小男孩哭着求自己,说爹娘被杀,想要报仇。那孩子别的没学传神,倒是这掏裆,入木三分呐。
只有青年模样的芦三寸,将第五子,放在左手心。眼中有一丝伤感。
纵看人间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不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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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徐清沐走出房门后,已是七月七后的后三天。
那行如死尸一般的少年,在众人注视下,独自一人询问了王子乂将军的坟茔,去客栈老板娘那赊了三斤杏花酒,要了碟盐水花生,装在身上去了将军墓。
看守陵墓的两名士兵,见着徐清沐,知是王将军生前尝尝领着的那位,于是主动放行。徐清沐点头致谢。
王将军的墓并不难找,一杆军旗指天,只是边塞风沙大,幻境恶劣,那印有蛇形的徐家军旗帜上,已有损坏。
徐清沐用袖拂了拂墓碑,找了个空档口,坐了下来。
给王将军倒了一碗就,自己同样倒了一碗。徐清沐一饮而尽,长时间没有进茶食的胃子受了刺激,差点吐出来,过了好一会才缓了缓。
“王大哥,清沐来看你了。”
接着又给自己倒了第二碗。同样一口喝下。
徐清沐丢进嘴里几颗花生,倒不是因为饿,而是想起王子乂说的那句:光喝酒不吃菜,可是容易醉的。徐清沐不想醉,他有好多话跟王将军谈谈。
“王大哥,我们穿过了二重峰,遇到了匪贼,被我轻松识破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