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一说,小和尚又抽泣起来,不过还是没有忘记吞下口中鱼肉。“我为杀徐清沐而来!”狠狠又咬了一块,光头之下的单纯面孔上蹦出这话,着实惊了徐清沐。和尚嚼了几口,继续说道:“前些天我偷听师父师娘对话,想要将他们唯一的女儿余元嫁给那徐清沐!可恨那徐清沐是谁我都不知道,只是一想到小师妹要嫁给别人,我就很难受,所以,我偷偷跟着师父,溜出东厢,下山前来杀了那贼人。”
徐清沐笑着问道:“你师父是不是那纯阳道人?”
小和尚睁着明亮的双眼,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人:“你咋认识我师父的?”
徐清沐打了个哈哈,说恰巧向他问过路,有过一面之缘。看着依旧在狼吞虎咽的小和尚,徐清沐出声劝道:“说不定你那小师妹不愿意,到时候这门亲事不就自然而然不作数了吗?”
小和尚似乎更伤心了,连吞咽的动作都忘记了。“我师妹说了,等到15岁那徐清沐还不上山,自己就主动下山去找他。我看呐,师妹定是被师娘洗脑了。”说完,似乎手里的鱼都不香了,扔在地上目光呆滞,嘴里喃喃道:“我也好奇,这徐清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怎有如此的魅力。”
徐清沐再次出声安慰道:“那或许徐清沐不愿意呢?”
小和尚似乎想到了那张师妹的面孔:“哪有人会拒绝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师妹呢?”
两人一直聊到天黑,期间七上又抓了不少的鱼,都被徐清沐烤了吃。小和尚似乎也忘记了不愉快,吃的肚子圆滚,打着饱嗝说出来这半个月,好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上嘴忙完,就轮到下嘴了。
徐清沐望着小和尚,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小和尚神情一窒,坚定摇摇头。
徐清沐面色不变,继续点头。
小和尚拗不过,终是点点头。
不大一会,躲在荷叶后面的两人,趁着黑夜,一阵噼里啪啦,毫无形象。
小和尚捂着鼻子,看着前面的荷叶气氛愤道:“本来想着偷点莲子充充饥,结果县令直接派人前来撵人,说那徐清沐今日光临司月湖,下令周围不得出现任何闲杂人等,我只好跳进湖里,躲避着衙门的人。”
徐清沐憋着劲,直到一声舒服的叹息后,才缓缓道:“躲在这是为了杀他?”
小和尚听着徐清沐屁股下的叮铃咕咚,显然有些羡慕,自己憋了一会,毫无收获,只得放弃:“哪能啊,说说气话呗。就想着看看徐清沐是什么神仙样。凭啥一面都没见,就能娶走我那师妹呢。”
临近完毕,徐清沐伸手揉了一片荷叶,伸到屁股底下,满意擦拭一番后,才提裤子站起来。结果刚好发现,拉-屎的地方,是那叶妃题字的碑石,借着月光,徐清沐看到了另外两句:
“人倚窗阁独赏月,几时君来几时归。”
徐清沐系好腰带,对着石碑道了声罪过罪过。世人都道叶妃出身四大上宫学院之一的叶家剑冢,又为皇帝生了个唯一的太子,必是春风雨露均得意。可孤独,只有自己知道罢了。
徐清沐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将自己是徐清沐的事情告诉小和尚守元,而是给了些银两,告知和尚徐清沐已乘船去了边塞,你早些回去,那徐清沐,没什么好看的。小和尚倒也倔强,双手合十说着出家人无功不受禄,行也修禅卧也修禅,这一路,困苦皆是禅。徐清沐被逗乐了,说还有什么是你的禅?
小和尚面露笑容,眼睛里都是光:“我那小师妹,便是我最大的禅。”
临行时,小和尚问道:“施主,还没问名字呢,你是个好人。”
徐清沐摆摆手:“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回去告诉你那小师妹,就说徐清沐,无须等到十五岁,她也不是他的禅。”
小和尚愣在原地,月光下一双破了的鞋格外显眼。
得,这屎,白拉了。
等到徐清沐回了衙役,已是到了晚饭时辰。按照往常惯例,太守需要亲自去环视司月湖之后,才会打道回府,吃那晚饭。
众人边吃晚饭,边聊些家常。徐清沐偷偷从怀中掏出几粒莲子,是在那船上摘的。本来还想着摘更多点,只是被那和尚守元打断,只拿到了一捧。徐清沐依稀记得,在驿站时曹丹对着锅里的五子衍宗汤啧啧摇头,说少了一味莲子,是有些可惜了。
将莲子递给曹丹,后者脸红如荷尖。
一旁沉着脸的曹彤狠狠将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嚼着。正在这是,太守回来了。
拿起筷子的太守气呼呼的说道:“不知道那个天杀的玩意,在叶妃娘娘的题字碑前拉-屎!”
胖子瞬间抬起头,盯着徐清沐。
众人皆不说话,面色难看。
更惨是那曹彤,半根油条露在口外。
又黄又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