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六名持刀侍卫同时进攻站在中心区域的徐姓少年,少年手持三尺竹刀,刚准备动手,就被一旁黑袍人叫停:“战场厮杀也好,江湖恩仇也罢,从来都是生死较量。用一把竹刀作甚?换成你的佩剑。”
开口正是闻人博。
徐培稍作犹豫,便释然扔掉竹刀:“拿我佩剑。”
周围十六名侍卫在一声令下后直接发起攻击,可对面毕竟是太子,哪里敢下死手?劈砍的力道总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那少年似乎因为这样忍让打出了真气,一个“挑月”,荡开一记劈斩,随即顺势突刺,锋利的无邪剑没入那名侍卫胸膛,当场殒命。其他十五名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纷纷举剑,不再藏拙。徐培虽然刚入四境,可毕竟熬过了最强一、二、三境的巅峰,面对十五名战场厮杀的老兵攻击也能游刃有余,只是车轮战术毕竟耗费体力,徐培终是在击退若干名侍卫后被一人找准破绽。见到了昔日队友的死亡,这名侍卫也下了死手,对着徐培的背就狠狠刺了下去。转身的徐培即使发现,却也无力阻止。也就在这时,一旁观战的闻人博闪身进场,一把捏住那人脖颈,扔死狗般丢了出去。
剩下十四人皆战战兢兢,纷纷下跪。徐培擦拭下无邪剑上的鲜血,吩咐一众人等清理战场,和闻人博一前一后走出校武场。
期间徐培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两人,张张嘴并未说话。
“那贼子一直待在天鼠营边界,为师真不好下手。加之那这几年突然间就出现的文圣李诚儒在旁,更为棘手啊。”闻人博对着徐培说道。
“听说那徐清沐应了同境之争?”徐培边用白布擦拭这闻人博借给自己的无邪,边疑惑道:“据我了解,徐清沐现在连一境剑修都不是吧?”
闻人博狞笑道:“是有如何?为师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他出了那驿站,绝不会让他活着见到你。”
徐培向来不会反驳这个从小就教自己练剑的师傅。从一开始提剑连个青蛙都不敢杀的儿童,到现在看淡别人生死,不会动一下怜悯之心的少年,闻人博在徐培成长中担任非常重要的角色。是这个师傅一步一步教着自己杀生大道、王权帝术,哪怕有时候自己内心还是会内疚、不安,可很快就会被闻人博三言两语清算掉。加之自己母亲也一向推崇这个总是一身黑衣的师傅,徐培也就不再担心,全心全意跟着那闻人博学剑修心了。只是这会,徐培疑惑道:“那徐清沐真会离开王子乂辖区的驿站?”
闻人博望向驿站方向,狞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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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沐自早晨起,就一人独自在后山练习刺树叶。
曹丹研究做饭的空隙,在旁边观察良久,也不见其意。最终摊摊手,无奈离开。对于练剑,这小女娃向来不感兴趣,不过倒是常常督促胖子也去勤加练习。胖子一阵感动,见人就说曹丹关心自己着呢,要自己练剑,定是遇到危险时能够有一战之力,保护自己。直到后来无意间听到曹丹与那剑侍叶倾仙的谈话,说得让胖子也刻苦练剑,不然将来徐清沐遇到危险时,在旁边连保护徐清沐的能力都没有。那晚的胖子一个人跑到客栈老板娘那要了一大壶酒,却想到曹丹说的喝酒不好,还是咬咬牙,将酒带了回去,一口没喝。
不过从那时起,家父沈杛的胖子,也提起了剑。
李诚儒晃晃悠悠来后一直练习刺剑的少年身后,并未出声,只是看着少年又坚持不懈刺了数百下依旧失败后,啧啧叹气:“像你这样练习,再来个五千下也没有丝毫进步。”李诚儒捏起掉落在地上的树叶,交到徐清沐手中。
“能够一剑刺穿树叶的,别说是你,就是那上次攻击你的十境黑衣人,都不一定能做到。”
徐清沐一阵无语,感情在这逗我呢?伸手在我面前漏了两手,却一句指点也不给,开口居然十境剑修都完不成的剑招?没有理会李诚儒的打击,徐清沐依旧将树叶抛掷空中,脑海中想着李老头刺剑时的场景,接着一剑刺处。
毫无进展。
李诚儒倒是有点欣慰,知难而不退,就这份心性,难能可贵。
李诚儒没说,十境剑修都刺不出这一剑的原因,是为剑刺不到百万下。
一直持续到中午午饭,徐清沐才停下刺剑。这段时间的作息规律又重新调整了下,由原来的每日清晨的研究人体穴位,变成了持剑练习刺那树叶,下午的时候便偶尔去找那王子乂喂拳、喂剑。晚上入睡前便按照老乞丐留下来的口诀去修炼那北冥三十六周天。日复一日,不曾懈怠。不过徐清沐始终没有翻开老乞丐留下的《轻衍诀》下篇,记载着如何练剑的那篇。哪怕约定的四月之后同境之战在即。
李诚儒也给了同样的建议,说那剑皇留下来的剑诀固然优秀,可太过注重剑招,反而剑意相对较少,不如先仔细揣摩剑意,在去练那剑招,即使行进缓慢,可一旦哪日豁然开朗,剑招剑意结合,直接破五境都没问题,厚积薄发的道理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