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摆弄鸭子的少年头都没抬:“怕啊,但是更怕自己在乎的人死去。所以我想变强。”
看着眼前拨弄鸭子的少年,认真严谨,一丝不苟。就是有点不正经?可又想到那个老乞丐,顿时觉得徐清沐正经才不正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很快,少年就架好火,挂上鸭子。不大一会,香味就飘了出来。徐清沐搓了搓手,不停舔着嘴巴,等待鸭子熟了后,撕掉一大块鸭腿,伸给了曹丹。曹丹嘴上嚷嚷着宁死不吃嗟来之食,手却很诚实,嘴也是。不大一会功夫,一只鸭子剩下不到半只。一手摸着吃撑的肚子,一手扣着牙,打算等会打包带走,让胖子和老乞丐也尝尝味道。
随后从怀里拽出了从老板娘店里顺手牵来的那块雪白貂绒布料,递给曹丹:“送你的。”徐清沐这性格,像极了老乞丐。能拿就拿,拿不走也要狠狠瞅上两眼,精神偷盗。
“哪来的?”毕竟是自己常用之物,一模就知道是女人用来裹胸用的布料。可怜未经人事的小少年,只听老板娘说是手帕,一没见过而没摸过的,不明就里上了当。
“老板娘送的。说是上好的东西,我就想到你了。”徐清沐舒了个懒腰,歪头将小刀清理干净后递给曹丹:“不喜欢啊。不喜欢还给我我送别人。”
曹丹拿着貂毛的手往后一缩,并未出声。也没有接下徐清沐递过来的刀,只是问了声:“你知道当今徐衍王的儿子,当今的太子--徐培吗?”
徐清沐见曹丹一脸严肃,便整理好了坐姿,开口道:“十岁被皇帝赐“勇”字,京玉楼十二提名之一,并在同年参军,立下战功好几次。拜师剑痴闻人博,十二岁剑修三境。江湖传言同龄之中无敌。并有人预言很可能突破剑修止境,踏入传说中的十三境。胖子跟我说过这些。怎么突然提到了他?”
曹丹没有回答,好看的眼睫毛微微下垂。略微带点忧伤,握着貂绒的双手又紧了些。
“好你个贼子,我说跟你扯会牛皮的功夫,放在桌子上的貂绒怎么就不见了,原来被你偷来了!”双手掐腰的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人身后,一股泼辣无敌的架势。刚刚应该是跑着过来的,大口大口的喘气,胸脯一上一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曹丹一脸无语,早就不该相信这个登徒子的话!于是立马站起身来,对着徐清沐一板一眼说道:“你不是说老板娘送你的吗?早知道你是偷来的,我就”月光下少女的脸庞细腻灵动,眨了眨差点让徐清沐失神的眼睛,喊道:“愣着干嘛,分头跑。”说罢一个闪身,一溜烟消失不见。
缓过神来的徐清沐刚想踏步,就被老板娘一把拽住,顺势按在了怀里:“你还想跑?今儿个不洗完碗筷,别想走,就当做偷东西的补偿!”
被按在怀里的徐清沐立马放弃挣扎,毫不拖泥带水,任由老板娘拿捏。
远处撒尿回来提着裤子的老乞丐看到这一幕,一脸羡慕,搓着手道:“荷花欲拆犹微绽,此叶此花真可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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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军。
天鼠营。
“师傅,曹皇后所生的儿子当真没死?你此次前来真是为了斩杀他?”军帐内一少年蹲在桌子前,给面前怀抱长剑的中年男子端了一杯茶水。浑身裹在黑袍下的男子说道:“你娘别的本事没有,密报当真天下一绝。此消息绝对可靠。”接过少年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满眼溺爱。
见眼前眉宇间已有几分帝王之相的少年默不作声,呵呵笑道:“怎么,有点不忍心?”
那名换做徐培的少年,正是当下被寄予厚望的太子徐培。少年笑道:“师傅怎可这么说我?我只是怕情报有误,一是耽误了师傅,二是怕杀错人,滥杀无辜而已。”可随即又狞笑道:“杀错了便杀错了,贱命一条而已,不打紧。”
黑袍人看着满身戾气,已快入四境的太子,欣慰之色难掩,吩咐道:“不错,大丈夫当如此!不要急着破开四境,打好三境的底子。”黑袍又喝了口少年递上来的茶,继续说道:“为师得到消息,那贼子现在正在前往岐山战场的路上,今晚便会动身,斩杀与摇篮中。毕竟你俩二人的天道之争,不可出现任何意外。”
这是太子第二次听到所谓的“天道之争”,第一次是他的教习私塾和他提起过一次,只是这件事被叶妃知道后,随即下令,将那教习私塾满门抄斩。这便是第二次。于是问道:“究竟什么是天道之争?”
老人并没有刻意隐瞒,摸着少年的头说道:“自古皇族子嗣便享受“龙气”加身,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能量,具体是什么为师也只是在古典书籍中大致参考过一两次。而你和那贼子同时降生,对龙气的争夺更为激烈,二者只可存活其一。所以你娘才会耗空多年积蓄,买通了当时为曹皇后接生的产婆,想让那产婆直接将那贼子弄死。谁知产婆最后一刻临时变卦,只是带着那贼子销声匿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