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剑修端坐正北方位,随着管家一声高亢“一拜祖师爷”,林震北恭敬下跪磕头。双手重叠放于额头处,紧贴地面。
“二拜师父”。重复的动作,林震北这个天性跳脱的毛头小子却无比恭敬。
“敬茶”。最后一声高喊,林震北端上准备好的茶水:“老道……师父喝茶!”差点没改过口来的林震北小脸一红,好在道人并不追究。
“为师送你份见面礼。”道人伸手插进胸口,掏出一片树叶。
“这是镇虎山庭内的老榆树叶,几千年不倒。今日送你祖树灵叶,你当小心收好。”剑修双手捧出绿色树叶。
树叶不大,和衙门内那颗榆树叶一模一样。林震北心中诽谤:“该不会穷的连件像样的礼物都拿不出手了吧?”可表面还是恭恭敬敬:“谢师父恩赐”。
真是父慈徒孝。
很快人群散去,徐清沐也准备回了。可剑修带来的那匹瘦驴死活跟着徐清沐,撵不走呵不掉。少年无奈,只得向剑修说明。剑修倒是大方,爽快答应少年,只是叮嘱照顾好,一路上老伙计跟他受了不少罪。
看场拜师礼,跟个吃饭的口回来。徐清沐怔怔摸了摸脸。雪上加霜。
老乞丐说这驴子眼力见和老黄狗一样,睁眼瞎,似乎有股怨气,脸上阴晴不定。
回府的路上,一名袖口绣剑的年轻女子刚好与少年相遇,女子背后悬一口短剑,绝非本地人口。
“好可爱的小弟弟。姐姐摸摸。”言笑晏晏,可爱俏皮。附身挑弄下徐清沐,更把胸前二两拥挤一番,呼之欲出。少年竟一时语塞,脑中闪过书中描写的“眉将柳争绿,面共桃竟红”。
老乞丐一个响指,少年回过神来,头脑却一片空白。
“这驴子卖不卖?”极具诱惑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待老乞丐有何动作,少年后退一步,抱拳道:“对不起姑娘,受人所托,此驴不卖。”
说罢牵驴就走。回头还不忘多看几眼。心中赞道好一个“融酥年纪好邵华,春盎双峰玉有芽”。
老乞丐确定,最后这两眼,绝非迷幻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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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将近,小镇来了个算命小道士。
在这不大的伏牛镇,这可算个大新闻了。多少男子嗤之以鼻,但妇人却喜闻乐见。谁不希望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一起去调侃调侃长得水灵的男人?
小道士唇红齿白,头戴双鱼道冠,一黑一白阴阳交错,甚是玄妙。算命摊子一开张,摊前就挤满了前来算命的女人,少妇居多。
小道士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今日不算挂看病,只去邪魅。家里有刚死人的往前踏一步!”
咒骂声四起,不一会摊前门可罗雀。
道人闭目养神。口中念念有词:“日日新,月月新,新人新事新朝廷。年年望,岁岁望,望尽长安望故里”
不大一会,一只红嘴小黄鸟飞回,口中衔来一只内裤。小道士破口大骂:“你个憨杂毛鸟。头发,手套你随便衔,再不济你衔个袜子,你他的衔个内裤嗯,你别说还挺香。不管了,就你了,走起!”
小道士摇头晃脑,疯狂摇晃竹签,半点无高人模样。
一只签落地,小道士慌忙踩住,做贼一般左右观望,见无人注视,快速捡起藏于袖口。嘴里骂骂咧咧喊道:“癞蛤蟆呀癞蛤蟆,坐进观天娶天鹅,天鹅美是美,后代得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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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沐将老驴拴在院前,喂了点水和老黄牛吃的干草。平日里睡在牛棚的老黄牛见到老驴后如见鬼一般,挣扎着跑去了老黄狗的窝,死活牵不出来。徐清沐见也安全,就不在强求。只剩下老驴独占兽棚。
随后林震北找过来聊天,说是老师傅准备三天后带自己回镇虎山。林震北有点不舍,徐清沐亦然。
林震北掏出午间老人送的榆树叶,将它赠与徐清沐,少年本想推辞一番,奈何两人十几年穿一条裤子长大,只得作罢,仔细收好放于胸前。徐清沐说道:“到了那边时常写信,受委屈了就回来。”林震北一阵感动,搂住好兄弟的肩膀。
“我也不会把你七岁时抱着老黄牛喝牛奶的事情说与镇虎山的”。徐清沐一脸认真。
“看老子不弄死你!猴子偷桃!”
直到很晚,林震北才回隔壁自己的屋里睡觉。
徐清沐也洗漱之后,上床休息。
夜里一点整,一道雪亮的闪电劈下,目标正是徐清沐的屋子。可老驴突然鸣叫一声,大部分闪电被牵引过来,狠狠劈在老驴身上,当场死亡,嘴里还含着少年喂得草料。部分余威仍是击中床上躺着的少年。却被胸口的榆树叶悄然吸收。
若没有老驴,没有榆树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