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觉到朱慧芸脉象正常后,许飞疑惑了起来。
而朱慧芸也感觉到了许飞的愣怔,眼底迅速闪过一抹精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神医,我突然觉得心慌气短,能麻烦你送我回房间吗?”
说着便看向床上的朱明涛:“爸,我好难受啊!先耽误一小会的时间,让他先送我回房间好吗?”
分明是凌厉大气的长相,如今做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竟也不见半点违和,看的许飞啧啧称奇。
到了这一刻,便是傻子都能看出她有话要说,许飞心中也好奇这朱慧芸到底想做什么,于是便对朱明涛道:“朱先生,我先送朱小姐回房吧!”
“不用管这贱货,先帮我治病!”
朱明涛狠狠瞪了朱慧芸一眼,眼底的嫌恶与憎恨让许飞心惊。
这可是父女啊!
朱慧芸心中暗恨,抓住了许飞的手哀求道:“许先生,我喘不上气了……”
到这时,许飞越发确定她有话要跟自己说,索性道:“朱先生,事有轻重急缓,你的病我确实能治,现在你没有发病,我先看看朱小姐的情况吧!”
说着又意有所指的补充道:“否则,朱小姐这副模样,我心里也担忧,万一等会给你针灸出了什么差错就不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朱明涛也确实担心出事,只得狠狠瞪了朱慧芸一眼道:“没用的东西,等我好了再收拾你!”
转向许飞时,脸色却好了几分:“那就请你快点回来了。”
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他实在是受够了。
许飞点点头,扶着朱慧芸出了房间。
外边也有保镖守着,见他们出来,便一个个都急切的围了上来:“老板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
朱慧芸做出一副伤心欲绝之态:“我身体不舒服,许医生先送我回房间,等会再回来给我爸看,你们在门口守着。”
一众保镖齐齐点头。
许飞看着她,心中疑惑更甚。
朱明涛对朱慧芸态度可谓是恶劣无比,张嘴便骂,毫不顾忌父女之情。
而这朱慧芸的模样,也看得出来她的伤心是假装的,这对父女倒是有意思。
一路回了朱慧芸的房间,许飞这才松了手,开口道:“朱小姐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令尊的病可拖不了太久。”
这话一出,朱慧芸顿时笑了起来:“许先生果真是神医。”
“若是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我还做什么医生?”
许飞挑眉:“朱小姐装病,意欲何为?”
难道是不想治好她父亲的病?
“一百万。”
朱慧芸从包里摸出了一本支票簿,刷刷写下了数字,又盖了章,然后撕下支票递给了许飞:“只要你说治不好那狗东西的病,这钱就是你的了。”
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许飞看着面前的支票,并不伸手,只道:“他是你父亲。”
“你见过管女儿叫贱货的父亲吗?”
朱慧芸反问,随后便冷笑了起来:“本来我也不想浪费时间的,奈何你居然真有点本事,我不可能让你治好他的,识相的就收钱走人。”
“不然的话,我再怎么也是朱氏的总经理,要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有的是办法。”
这番话一出,许飞灵光一现:“你爸中的蛊,是你找人下的!”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朱明涛没有去过湘南或者东南亚,却会中蛊了。
这个认知,也让他心中一寒。
到底得有多大的仇恨,才会让女儿对自己父亲下手,而且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而他的话,让朱慧芸那原本冷漠的凤眼,瞬间涌起一股杀意,却是转瞬即逝,随后便笑道:“许医生说笑了,什么蛊不蛊的,我压根都没听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已经看出来了,你爸对你的态度,导致你心怀怨恨,所以才想杀了他吧?”
许飞毫不掩饰话里的嫌恶之意:“再怎么样,他都是你父亲,有不满可以说出来,退一万步,你是成年人了,大可以离开他。”
“何必痛下杀手呢?”
就算撇开父女这一层关系,朱明涛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朱慧芸这等漠视人命的行径,实在是可恶至极。
可他这一说,朱慧芸却是笑了起来。
越笑越大声,直到笑出了眼泪:“父亲?你见过对女儿非打即骂的父亲吗?”
“见过把女儿当佣人的父亲吗?”
“见过占了女儿第一次,还把女儿当商品,让女儿出去陪客的父亲吗!”
一字字一句句,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恨意滔天。
而许飞,听她这一说,整个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