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事,他一眼看穿。杀意勃勃燃烧,多少年未曾有过。左恕该感谢自己定下了不准带枪进家门的规矩,否则他已
是一具尸体。
可是,左恕不就是他自己找来入赘的?事到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发怒。
于是他想出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左恕毕竟是商会孤儿,小丫头或许更喜欢世家小少爷也不一定。她还小,需要接触更多
人才能学会分辨。
等她十八吧,十八再送她出嫁。
虚伪至极,他已病入膏肓。
他带走左恕,没想到小丫头却趁机跑了。
急怒过后仰头大笑。
他怎么就忘了,小丫头自小胆大,怎么可能真的服软。这么多年,自己竟叫她骗了过去。
连夜赶回上海,不多时间便查出她买了去往三个方向的车票,似乎还有人同行。有了线索,一个一个查便是,无非多花点
时间。他却突感疲惫无力。小丫头准备这样充分,分明早就想跑,不知谋划了多少年。原来那一声声软糯四叔,再无一丝真
心。就像那株晚香玉,早便凋零,余一抹残影唯存在于记忆之中。
算了,既然这是她想要的,不如就由她去吧。
撤回大部分人手,余三两个人慢慢找,找到便找到,找不到……
时间过得那样快,有时候他会忘记小丫头不在家,偶尔好似还能听见软绵绵嗓子喊四叔,明知不可能,还是忍不住抬头望
过去,唯有空气,渐冷的空气。不知道小丫头有没有好好保暖。或许还是应该去找她吧,派人送些钱,至少确保衣食无忧。可
他不确定自己知晓了人在哪里,是否还能放她走。
上海最冷的那一天,她的好朋友找上门来。茶还未凉透,左恕与陆英时便一起赶过来。呵,看来小丫头与英时也有些瓜
葛。早该想到,若非如此,以英时谨慎,怎么会轻易着了她的道。
听见徐知秋说起杭州,左恕脸色突变,双拳止不住颤抖,怒意藏都藏不住。
怒与妒之中升腾起一丝微妙的骄傲,那是自虐般的畅快。不愧是他的小丫头,骗了个彻底。
本想就此让她自由,消息却自己送上门,这大概概就是命中注定。就像十年前他们在商会小楼前毫无意义的相遇,如果他
晚一步下车,如果她的帽子没有被吹飞,又如果她不是盛文成女儿,他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