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等我说完就继续道:“但是,我妻子不是。她是尸魅。她被纯阳发咒打伤,伤到了根基。只有云老头能治好她。”
我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云老头有医鬼的本事?”
“朋友告诉我的。”那人道:“很多鬼怪都在黑白医馆里治过病,口口相传,我也就知道了黑白医馆。我慕名而来,姓云的却不肯出手相救。”
“我妻子伤得太重,只能在玄阴大墓里疗伤。云老头说什么都不肯离开黑白医馆,我逼不得已只能把我妻子带出来。谁知道……”
那人说到这时,身上阴气再次暴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说话之间已经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叶阳也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意思是:这就是他感觉到地气波动的所在。
我们那时正好是站在一片山坡的开阔地带上,再往前去就是一座带着石缝的山壁。
从石缝往里看,我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座山谷边缘。
我往前走出两步道:“黑白医馆是在山谷里面?”
“那就是真正的黑白医馆!”
那人阴森道:“这些年,我每抓住一个云家人,就把他们带到这片空地上。给他们下最毒的诅咒。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人声音一顿:“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你请!”我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就退到了一边。
那人倒背双手,两脚微沉向地面之间,我们四周的天色像是忽然暗淡了不少,光天化日之下阴风怒号。
我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颤动,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地下向外翻涌。
眨眼之后,一座座的坟丘破土而出,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也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跪在山谷路口破口大骂,骂得全是云大夫的无情无意,见死不救。
那人阴森冷笑道:“姓云的,你们全族四十三口,全都在这儿了。无论他们死在了什么诅咒之下,我都要打断他们双腿,让他们永生永世站不起来,只能跪在这里替你赎罪。”
“我黑夜枭一生无爱,唯一让我动情之人,却死在了你的见死不救之下,你该死。你的族人也该死。”
黑夜枭说话之间周身怨气犹如狼烟,直冲天际,我四周的温度随之再降几分。
跪在山谷外的尸体,也开始放声哭嚎。
很快,鬼魂的哭声与黑夜枭身上的怨气便开始以同一个频率震荡开来,方圆百米之内草木皆枯,就连地上的黑土都变成粒粒黄沙。
犹如荒漠般的地面在向谷口飞快推进,直到撞上了谷口山壁,满地黄沙才停止了蔓延。
但是,颗颗砂砾却仍连续不断的撞击着谷口,就好像是黑夜枭极力压制的愤怒一样,想要破谷而入,却又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去跨越那最后的界线。
我沉声道:“朋友,你的诅咒之力都已经到了谷口了,怎么不杀进去直接灭了云老头?”
黑夜枭紧握着双拳道:“我妻子临终之前,只跟我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揭穿黑白医馆伪君子的真面目。不把姓云的弄出来,我绝不杀人。”
我直视着黑夜枭道:“那你想没想过,云老头早就已经死了,当年一再刁难你的人,不是黑白医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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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 我没有保住黑白医馆的心思,况且,项岳也没雇佣我保住黑白医馆。
我要做的,就是把云老头弄出来治好云雅,至于云老头的死活,并不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我也不是没想过,拿下对方让她给云雅解咒,但是那样做,九成的结果是鱼死网破。我不敢赌!
对方犹豫了半天才点头道:“可以!”
我这才走上去道:“你的十日催命咒,还有多久能发作?”
那人微微摇头:“这得看个人的体质。本来,我用寿衣压住了这个丫头身上的咒术。但是,有些笨蛋自作聪明,想要去破咒,结果加快了催命咒发作。她活不过今夜子时。”
那人以为是我动了他的咒术,我也没做解释:“你以前杀了那么多云家人,云老头就无动于衷?”
那人冷笑道:“要说心狠,姓云的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我杀了那么多云家人,他连动都没动。甚至都没出来看上一眼。医者仁心,呵呵……他连自己亲人都不救,还指望他救谁?”
我微微一皱眉头道:“我想知道,你在来找云老头之前究竟是人是鬼?”
那人冷冷看了我一眼:“是人!至少在我完成咒术之前,我还是人。”
那人不等我说完就继续道:“但是,我妻子不是。她是尸魅。她被纯阳发咒打伤,伤到了根基。只有云老头能治好她。”
我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云老头有医鬼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