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 所以,在《苹果酒税》问题上,既然不能查私酒仓库,那么就只能“在苹果上征税”,最终这税是收到了地主头上,最红才闹出了大乱子——在律师的角度上讲,这些苹果并没有酿成酒,苹果酒税怎么能加在苹果身上呢?
当然,也包括后世非常有趣的《谷物法》问题,本质是都是土地税、地租、土地收益的问题。
此时英国的地主势力,非常强大,土地税这是个红线。
想要拉拢心怀不满的托利党,土地税就解决不能动。
地主可不是只会喊口号,敢动土地税,那是真的敢引法军入关的主儿。
年轻的乔治三世对于当国王这种事,其实并没有那种欣喜若狂的兴奋,尤其是听到布特勋爵说起来一个收税问题都这么麻烦的时候,便更是如此。
他现在还年轻,将将20岁的毛头小伙子。祖父和父亲之间的关系,那真是可以用他爹死了、他爷爷弹冠相庆这样的词来形容,故而对于国王这个位置到底是干啥的、到底要面对什么样的麻烦事,并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对于布特勋爵,他十岁左右父亲死了之后,就把布特勋爵当成父亲看待。
大概,每个类似这样职位的人,总会传出来和“太后”大概类似身份人的绯闻关系,布特勋爵也不例外。
母亲和布特勋爵是知己,乔治三世对于布特勋爵很是依赖,也算得上是言听计从。
之前情窦初开搞对象的时候,也要写信给布特勋爵,询问一下布特勋爵的意思:“有朝一日,您是否能同意我把她娶为妻子呢?”
布特勋爵直接给否了,告诉他当国王和别的玩意儿不一样,你还是按照传统,老老实实去和欧洲那些王室联姻。
乔治三世那时候也就知道,“自己是为一个国家的快乐与苦难而活着,要常要违背感情做事,这就是国王”。
现在,爷爷好容易死了——说实在的,他爷爷和他爹关系都不好,和他母亲的关系那就更不可能好了,乔治三世自小被灌输的思想,使得他肯定是有那种“爷爷终于死了”的快乐心情的。
自己即将要成为国王,可成为国王的第一件事,就要处理这么复杂的问题。
尤其是单单一个税收问题,都要考虑这么多的关系、影响、反对、党派等等这些,他不禁有些头疼。
实际上乔治三世对于中国参战的事,并不感到意外。
至少没有那种“背景画里的人,从画里跑出到现实世界”的那种意外。
因为一些中国的建筑,就环绕在他成长的周围。
比如他母亲资助营造的邱园,里面种植的一些竹科植物,一些和欧洲审美很不一样的中式审美风的园林建筑。
以及那个以南京大报恩寺塔为原型的;由之前去过中国的瑞典东印度公司成员、在大顺新学大学堂建筑中负责了一些设计风格的威廉·钱伯斯所设计建造的【greatpagoda】大宝塔。还有就是邱园里在钱伯斯建造大宝塔之前的孔子之家建筑群。
当然也包括他平日里使用的瓷器、蚕丝被。
以及他对自然科学的喜好而购买的一些大顺生产的、黄铜材质的奇怪器械。以及大顺往欧洲出口的一种贵族消遣用的“安全并且可以与女士一同享受狩猎快感”的气泵压缩枪,乔治三世也有几支。
以及另外他毕竟作为王储,大顺这边的封建帝王在一些情况下也得按照外交礼仪赠送一些礼物。
故而在这种环境下,之前得知大顺参战的消息后,一点也不惊讶或者意外。最多也就觉得,既然不是一个背景板里存在的国家,参战有什么奇怪的呢?
只不过,当战争进行到这一步,布特勋爵将那些背景画一样的东西撕开,就难免觉得之前的那些异域风情的美,一下子褪色了。
褪色成了无趣的税收、土地税、关税、白银、糖、茶、贸易、棉布、法令……这些和宝塔、瓷器、园林之类的美不沾边的、无趣到极点的、庸俗至极的阿堵物。
乔治三世基本听懂了布特勋爵的一些建议,却还是感叹道:“所以,中国人的参战,也会影响到土地税政策吗?”
布特勋爵恭敬地回答道:“我的陛下,中国人不远万里来参与欧洲的战争,您不要忘记,中国人可是禁绝天主教并且反对一些基督徒的,他们来到这里参加战争的唯一目的,就是白银。如果是以反基督的立场参战,实际上,中国人在礼仪和祖先崇拜问题上的被冒犯,他们更热衷于去把教皇国拆掉,而不是来和我们作战。”
“英国人用白银、北美的人用白银、法国人用白银、印度人中国人日本人也是用白银。”
“白银不是种植出来的,也不是印刷出来的。”
“他们要白银,土地税也是白银,怎么会没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