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ter>海条例。
大顺如此“进步”地支持自由贸易,不是因为大顺真的相信自由贸易,而是因为就算放开自由贸易,你的货也卖不进来,哪怕一分关税都不收。
本质上,都是“让势力范围买本国产的商品”。
表象上,则是有的需要武力、军舰、法律、行政;有的则是单单靠成本、质量、生产效率。
所以这就导致,在表象上,看起来大顺和这边很不一样。
于是,明明是最保守的、保守派真正大本营的大顺,就可以伪装成在经济上最激进和最进步的。
并且可以站在制高点上,冲着英国一通嘴炮输出。
当然,这不是大顺最让欧洲难受的地方。
真正让欧洲难受的地方,在于大顺选的这个时间点。
刘钰对皮特的评价不高,原因是刘钰觉得皮特仍旧把未来,赌在了蔗糖、烟草、鳕鱼上,这是从过去的经验得出了结论。
而英法之战,争夺的焦点,也是加勒比海上的那些岛屿,尤其是巴巴多斯、瓜德罗普这些产糖岛。
也就是说,欧洲的工业革命还未到来的这个时间点上,欧洲的“工业资本”距离成为统治阶级,还远得很。
而此时真正有重大利益的、并且拥有话语权的,还是旧时代的那群人。
也就是,以烟草、白糖、酒、蜜糖、鳕鱼等等这些东西发财的那些人,是最有影响力的资产者。
偏偏,大顺卖鱼吗?
不卖,因为大顺要是从黄海捞鱼,跑到欧洲来卖,裤衩能赔进去。
同样的,大顺不卖白糖、不卖红糖、不卖甘蔗酒、不卖烟草、不卖羊毛、不卖玉米……
当然,大顺卖茶叶和瓷器这些奢侈品,但问题是这玩意儿大顺卖,对买方来说,还是东印度公司卖,有区别吗?
所以,大顺这边叫的最欢的口号,实际上英国固然有反对的,但说到底还是支持的或者不置可否的占大多数。
虽然这一次从欧洲打到美洲、打到马尼拉、打到印度的战争,可以算作第一次世界大战。
但是,这和历史上的那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逻辑还是不同的,那一次是以消灭对方工业能力和过剩生产力为目的的屠杀。
这一次,则是大顺要将欧洲的工业资本,扼杀在“即将破茧之前”。
靠卖白糖、养牛、养羊,可以成为发达国家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比如后世历史上曾有个发达国家叫阿根廷,那时候的地理课本还专门介绍“南北国家”的区别,特别强调阿根廷是“北方国家”。
卖糖的海地之类,也曾很富裕。
所以,其实大顺如果真的要在贸易上取得突破口,其实压力并没有那么大。
因为受影响的人确实不少,但也不至于到工业化之后全面受影响的地步。
既然皮特把原始积累当做目的而不是手段,那么同样也得感谢英国之前的殖民地政策,为大顺培养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市场。
一个被消灭了纺织业的爱尔兰、一个被航海条例遏制在工业破茧之前的北美、一个本土消灭了自耕农小农经济的英格兰。
准确来说,如果大顺真的拿到了自由贸易。
十年之内,英国包括北美这一代人的感受,将是“生活水平提升、生活成本下降、手里的白银更值钱了能买到更多的消费品”。
并且,这种生活水平提升的感受,将是实打实的、实实在在的。
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
只不过,暂时来看,这种变化,和过去不一样。
保守派是最怕变化的。
有时候,未必是理性的怕,分析出变化带来的坏处一二三,然后担心变化。
而是保守派本身,在感性上天然害怕改变,他们更熟悉过去的模式,比如英国此时的这种以海关消费税和土地税为主要税收的现状,发生了变化。
格伦维尔之所以要拿这篇文章来说皮特,也是因为他觉得文章里说的东西好像是有道理的,而皮特之所以如此警惕是因为皮特的保守。
当然,关于自由贸易的讨论,在英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皮特听到这篇文章里的说辞,以及对他“保守”的评价,不屑地问道:“如果,中国的商品真的涌入,那么我们的税收从哪里来呢?”
格伦维尔则按照文章上的说法,回道:“现在大量的收入,不也是来自于垄断贸易权和关税、茶税、糖税吗?”
“而实际上,之前东印度公司不是也论证过,如果降低茶税,使得大量的喝走私茶的人,喝了关税茶。虽然在单位关税上下降了,但是在总体税收上是增加的。”
“中国的商品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