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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自己班底的时候,不得不退一步,把汉口也放开。
现在,山东问题,谁能解决?
朝中重臣,有几个能把山东问题、黄河决口的威胁,解决掉的?
朝中其余的科举大臣无法解决山东和黄河决口的问题,他们只能修修补补。
不修修补补的,实则就俩方案。
皇帝想的解决方式,是等着黄河决口,不堵口子,让黄河自己冲出来河道,大灾大乱之后,借天灾之力,解决山东的人地问题和黄河问题。
刘钰的解决方式,是尽人事听天命的人定胜天,在决口之前,挖出来新河道,通过迁徙、发展工商等方式,解决一下山东的人地问题和黄河问题。
但做事,就要有代价。
既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是不可能的。
朝廷出钱,出不起。
让刘钰去办,刘钰搞钱的本事,皇帝是相信的。而刘钰手段的残酷,皇帝也是知道的——他说四五千万两,或能解决,这句话的背后就是说,他要用残暴手段了。否则的话,不算修河堤,只说朝廷出钱迁徙,一个人一百两,四五千万也就迁徙个四五十万人,够干啥的?
而这,正是皇帝认为刘钰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的原因。同样的残暴,黄河决口之后再救人和迁徙,实际上比未雨绸缪搞迁民,残暴的多。但区别就是一个会被立生词、传为佳话;而另一個,则注定要背骂名的。
之前刘钰背的名声,最多是被人嘲讽“好治不病以为功”。
但做完这件事,那就不是好治不病以为功这么简单了。
应该说,如果选择放任黄河决口再去管,那么李淦就是和合格的、高分的封建帝王。
反之,按刘钰的思路去提前解决,那么李淦其实是个不合格的、低分的封建帝王。
因为决口后再搞,是提振了封建皇权的统治能力、增强了统治基础。
反过来,是在削弱自己的统治基础。
至少按照松苏的手段那么搞,是的。
在此之前的改革,在皇帝看来,刘钰与他同路,在实打实地提升他的统治力量,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一个手里每年握着几千万白银、且能平价买到粮食布匹的白银的帝王,前所未有。
而现在……
皇帝沉默了很久,很久。
看着跪在地上的刘钰,回想了很多的往事。
从京城罚跪时候的那个满身锐气的少年,再到一步步辅佐他走向了历代帝王所能掌控力量和资源的巅峰。
甚至,皇帝也明白,刘钰这时候没有选择告病,隐退,其实就等于选择了寻死。
以前或可以说,还在担心印度欧罗巴战事,可现在他自己都说了,庙算已胜,输不了了。
而这时候,依旧没有告病隐退,相反还要做一件大事,一件必然没有退路的事。
皇帝还记得当初刘钰的赤子之心、宇宙之悲、轮回之叹。
而现在,明明该到了可以全身而退,学张子房从赤松子游而全其身的时候,却反倒站出来要做事。
那只能说明,在皇帝看来,刘钰觉得,他似乎找到了解决轮回之叹的办法,并且尝试着去做,以证明有些东西未必只能在松苏用,或者各省都有类似松苏的解决方式?
终于,皇帝在许久的沉默后,问出来一个非常不该问的问题。
“荀卿曰: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
“卿此行,从道欤?从君欤?”
刘钰想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回道:“臣,从君,亦从道。若文王武王,道即为君、君即为道,焉有道、君之分?政事没有假设,臣亦不想假设。”
这话,若不加后面那句,其实意思就是“从道不从君”。但加了后面那句,则又似乎可以圆过去,似乎在说现在您这个皇帝就是道啊,没有假设,我怎么能回答呢?
对这个像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反应,皇帝唔了一声,又问道:“效松苏故事?”
刘钰也立刻否定道:“与松苏不同。故而臣非要做。若与松苏同,又何必做?”
然后刘钰又道:“陛下,天有不测风云。此事,本朝最该牢记。若九宫山时,太祖皇帝未意外崩殂于乡民之手,其后开国又将如何,谁人可知?”
“天命难测。陛下英明神武,臣斗胆,诸皇子无人可及陛下圣明者。如此,当于尚可绸缪时候行绸缪事。否则陛下之神武所能做成之事,日后未必做得成。”
“于外,臣力主先取印度、战西洋。然后藩属诸事,后人自为之可矣。此先难而后易。子孙雄主,自不必提;子孙孱弱,亦不必忧。”
“于内,黄河事,天意也,若里斯本之地震。西洋人多有人言,本朝有占星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