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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起去的船票,还能混成佃户?
讲什么民族性、精神、开拓之类的破玩意儿,就没法解释号称很有开拓性和侵略性的俄国人,为啥早早在旧金山搞了移民区,搞了四五十年连个响都没听到。
经济基础、物质条件,地理远近,资本流向,洋流季风,压根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还是那句话。
有钱的不想去种地。
没钱的想种地去不了。
地主士绅说,我变卖了家产,带着佃户去那边垦殖,岂不美哉?一点不美。去到那边,没有大顺的法律,谁认得你是地主我是佃户?最多两年,要么均田、要么跑路。县太爷可不能从大顺派衙役游过太平洋去抓抗佃的。法律得靠统治阶级的暴力机关去执行,到了那边经济基础一变,谁是统治阶级可就难说了。
给人打工远没有在空旷的美洲当农民有吸引力,并且甚至可能在工业革命大发展之际,打工人的最大梦想也是攒够船票钱去当农民。
可以说,大顺能够在美洲驻足,而不是竭泽而渔最后灰溜溜放弃,最大的功臣,就是那几波有着反抗精神的雇工。
他们的反抗,给其余包身工契约奴做出了榜样。
他们反抗之后,公司内部掠夺财富的消费券被取消了、烟酒糖茶降价了、盖起来了房屋、派去了医生、清晰了账本、取消了包身工牙行承包包工头制。
再不改革,就成了免费船票领取、加发枪发牛发种子、土地肥沃点击就送、气候适宜温带同纬的慈善机构了!
公司想当这个提供免费船票的慈善机构吗?
当然不想,于是不得不改革。
改革之后,利润居然不降反升。
当然公司也明白,空船过去送移民种地这事儿,不好解决。
要么,公司拿出来狠劲儿,直接拨款百十万两,在几年之内塞过去二三万人、五六千头活着的牛马、预备二三十万石粮食、七八千条枪、五六百桶火药。
人一多,足够的吃剩下的商品粮才能出现,而这些人又需要从公司手里交换物品,这样才能既解决了粮食问题,又解决了逃亡问题。
只不过,让公司的股东一下子拿出百十万两,不分红,不现实。
至于朝廷,大顺朝廷更不可能出这笔钱。
花百十万两,移民几千户,一分税都收不上来,大顺户政府心说我是冤大头吗?这百十万两蠲免下河南的灾区、修修黄河大堤、补一补鸭绿江苦寒区的移民抵抗朝鲜人逃亡成村镇好不好?
花钱的事,朝廷来办。
赚钱的毛皮生意,资本来赚?
朝廷宁肯把这百十万两花在往西域移民、往朝鲜边境移民,也绝不肯花钱往那边移民。
如果这笔钱没被漂没贪腐的话。
这时候,月距法经度测绘技术的出现、檀香山的发现,算是恰逢其时的为资本寻找到了另一种可能。
对大顺的毛皮公司来说,其实岛上的人是信天主教、新教、回教、佛教、儒教、甚至是原始崇拜,那都无所谓,也毫不关心。
只要,岛上的生产力有所发展,能够提供足够的、廉价的商品粮,哪怕岛上的人用活人祭祀,那依旧可以做朋友。
把岛上的生产,拉入资本主义体系即可。
但这是大顺一家独大的理想情况。
或者说,这是真正的自由贸易下的理想状况。
然而,现实并不理想。
大顺崛起,导致欧洲经济学的保守派占据主流,自由贸易压根没人提,仍旧是以国家、宗教、文化分野而互相竞争的。
之前鲸海垄断公司在北方竞争的时候,最烦的不是罗刹人的捕猎队,两边经常开干,这都无所谓。
打就是了。
最烦的,是他妈的那些传教士,尤其是在俄国算是半异端的旧礼仪派。
这是俄国教会分裂的产物,有点宗教空想社的味儿。
简言之,这个派别和村社传统、合作社式工商业、土地公有份地、内部慈善教化、减少工作时长、死后财产捐公内部社员低息贷款等等等等,关系密切。甚至和后来为什么顿河乌克兰条件好的黑土区集体农庄出大问题、而一些条件差的地方集体化推行的非常顺畅,也有一定的关系。传统本身也是一种现实基础。
这群人是异端,只能混工商业、自由农、边疆区,弄得鲸海公司这边真的是苦不堪言。
甚至早些年出现过两边公司激烈竞争的时候,罗刹那边的哥萨克,和大顺这边的开拓者,居然出过一起夺船跑路,去千岛群岛当自由民,去建集体自治公平平等村社的事。
这公司能受得了吗。
公司之间互相竞争,有点类似于面对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