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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中举的,扔进“尖子班”,只学经书。
而感觉没什么希望的、不能中举的,早早扔进“普通班”,学学数学、物理、天文、会计这些东西。
把颜习斋设想的分斋教育,搞成“分班”教育,强制不准“中考”。
然而,这么搞,恐怕又要出大乱子。
而且,这么搞,必须要从上而下,在全国范围内搞教育改革。
就算不在全国搞,也要最低在一个省内搞。
不然的话,苏北搞了分斋教育改革、苏南却没搞,最终省试的时候,却根本不考分斋学问,这苏北和苏南本来就因为一省之内名额固定而矛盾颇深,这么搞不更得出大事?
真要闹起来,这可不是现在这种六七百生员鼓噪的小事了。
恐怕真要闹出来全省两三万生员,打砸节度使衙门、围攻府尹衙门、殴打节度使的学变。
对生员改革这件事,林敏是动了心思的,也认为若是做成了,虽然得罪许多人,但也确实能够得到极大的名声,或者说看皇帝现在改元惟新的状态或许能简在帝心。
“你们觉得,陛下改元惟新,这惟新,竟要新到何等程度?若行变法,哪怕于一省之内,陛下中意否?”
幕僚们对这个问题早就思考过,遂道:“老爷,本朝之前,多有动荡,又要安稳人心,又要北伐南征,是以无力变革。尚在休养生息、稳固人心。”
“自陛下亲征,伐破罗刹、瓦剌。兴国公征讨倭国、夺取南洋,实则朝廷也就这些年,才将有变革之力。”
“况且未雨绸缪,若此时不变,恐就要如王荆公、张太岳那般,要到朝廷颓弱时候再变了。届时恐有心而无力矣。”
“陛下既改元惟新,又废运河、又殖南洋,想来是希望变的。但这变法,又当于一省之内。”
“幸得兴公之敛财之力,江苏一省为财税重地,多次变革,赋税不减反增。最难的苏南,兴国公已变了一些。”
“此事,老爷当这么想。”
“如老爷不折腾生员之弊,又有什么可以为老爷自己的功劳呢?”
“若变,只能于江苏变。关键是吸取变之经验,而不在变本身。兴国公于苏南改革之后,财政建丰,便是不变也养得起诸多生员。”
“国公根本就不变,或许他觉得他非科举出身,若他来变,易惹对立,似是勋贵夺文生科举之利一般。”
林敏也知道这件事的敏感程度,想了一下刘钰在苏南的变革,确实是过于鸡贼。
若说生员、士绅没有优待?
其实苏南变革之后,这些生员、士绅的优待,依旧还有。
但这种有,和以前的有,有不一样。
以前是提前规定优免的范畴,以至于投献、诡寄之事,层出不穷。
而现在,是一律征税。
征税之后,再按照生员、士绅的名额,退税优免。
所靠的,是皇帝钦点的诸多贰佐官、武德宫和新学体系拨付的数百吏员。
以及,废运河、废漕米征收、废运粮运布差役之后的真的落实了募役。
以及他多年征战打出来的名头和威望,压的那边不敢乱动。
加上也给了一些甜枣,并没有对之前欠的钱粮清算,终于等到了皇帝改元,免除欠款。
而这,又是再给皇帝上眼药。
因为每年要“退税返还”给士绅、生员们的开支,苏南加在一起,约有100万两。大约是每年造四艘全新战列舰、配全额火炮的钱。之所以那么多钱,因为除了退税,每年还有廪银、膏火银、学堂、修儒庙之类的钱呢。
这100万两,又是专门脱裤子放屁一般先运到户政府手里,到时候再走正常流程申请,然后再发下来。
历来,往里收银子高兴、往外拿银子不爽。
这优免退税返还,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看上去好像挺好的。
但实际上,士绅们差这一点“合法”的优免吗?
只要开了口子,基层就能把这个口子撕成溃堤。一个生员们动辄殴打府、省级官员的地方,底层士绅们真的能够“合法”优免吗?
刘钰是纯粹的搞一刀切政策,切完之后再退税。
既在名义上保证了读书人颜面、体面;也彻底把土地税收了上来。
至于不满,刘钰既能压得住,又给他们一些投资工商业、海外贸易的甜枣,以及加大了收买底层生员的力度。
以及……皇帝手里的效忠皇帝的军队。
所以,在生员政治特权和数量问题上,刘钰在苏南其实是一点没动,只是动了动土地税。
反正苏南经济发达,养着一群基本没啥用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