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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九章 新危机 上(3/4)

、解释得通的体系。
    并且这个体系,一定是在世界范围内普遍适用的。
    并且是可以指导世界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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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的。
    这不是自大,而是最基本的东西。哪怕耶教那样的宗教,哪个传教士会认为,这破玩意儿只在欧洲适用,根本不是世界都能用的?
    往小了说。
    伴随着明末开始的对宋明理学的批判反思,不要空谈义理,要事儿上见的思潮,直接导致刘钰为鼓动大顺新兴阶层对外开展而鼓吹的西方富裕论,在这里有了不同的含义。
    刘钰鼓吹的西方富裕论,目的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了,摆明了是在鼓吹只要打过去、开了关,就能卖更多的茶叶丝绸棉布,他们的白银大大的有。
    但在大顺这边不要空谈义理的思潮之下,这种鼓吹也就早就了儒学的危机。既然不能广扯淡,要事儿上见,那怎么才能解释,西方富裕是因为真的践行了儒学思想而导致的?
    以前是真不用解释,周边夷狄,有一个算一个,穷的一批。
    甭管是蒙古、东南亚等方向,真的是穷的一批,所以无需解释,理所当然的可以认定,中原富庶是因为用了儒学。
    现在不解释不行了。
    师夷长技以制夷,是一种衰败的、悲观下的防守。
    是已经默认了,儒学不是天下性的、普遍性的,把天下和国家概念做了切割的一种防守。
    也就是,诸夏自有国情在此,儒学在此很适用,别处未必适用。但他们的技术,是可以拿来用的,只要用了技术,我们也一样变强了。
    而现在,大顺是一种进攻姿态的、盛世下的出击。
    是绝对不能默认,儒学不是普遍性的、而是地域性的。
    必须要拿出来一整套体系,得出一个结论:即西洋的富庶,不是因为不用儒学,恰恰是因为他们在内核上用了儒学的缘故。你们不知道,我来告诉你们。
    这也就不难预见,后世可能会有诸如英国的议会制度,其实就是三代之治的一种体系;选区制度,就是复古学校论政的变种;仁与社主义;孟子与民主等等言论。这本身就是彻底输了的体现,分明是阿q找赵太爷说自己也姓赵嘛。
    但现在,对儒生来说,还没到彻底服气,争都不敢争、而是拼命那那些后世的所谓普世的一些东西上靠的地步呢。
    因为,儒生觉得,自己这一套东西,才是普世的。
    往大了说。
    齐国公出访欧洲,参加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结束后的和会,解决荷兰和中国的南洋争端,搞武装中立同盟,提出反海盗和反私掠船公约等等。
    这是好事啊?
    还是坏事?
    放着好好的天子不当,掺和到那边去当诸侯了?
    就算是五霸盟会,连个执牛耳的霸主都没当上,丢不丢人?
    放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概念不用,非得去签什么国际法的条约,让人认可对南洋的控制?
    就算不谈这个,只说实际的,反正之前也承认各国的帝号、王号了,天下体系已经松了。
    那么,国际法是不是“礼”?
    以后的国际法,要按照什么制定?
    既然没有周天子,儒学要不要拿出一个五霸制礼的意识形态解释?
    以后的国际法,公约法等等,如果和儒学伦理出现了冲突,是否承认?
    如果承认,是否意味着儒学不是普遍适用的?
    儒学这一套,是否要比万国约法、国际公约、普遍认知之类的东西一级?
    如果不承认,或者说,想要使之符合儒学解释,是否要搞出一个意识形态,能够把世界作为新的天下观,并且确保日后的国际法、人的权利、主权概念这些东西,要能和儒学融会贯通?
    这不是发展工商业和技术进步的问题,如果只是学技术,那只需要关上门自己加装还是天下,在家里使劲儿憋就行,师夷长技。
    这是天下观拓展之下,在大顺主动出击之下,“世界”、“国际法”、“威斯特伐利亚体系”这些东西,大顺不再是被人塑造好了之后被逼着认可,而是想要主动掺和进去参与制定和完成的必然。
    原本的历史,是一群人研究了一下,定出来了个规矩,然后跑到这边一通狂殴,一边打一边问:你认不认?认不认?被打的那个是捏着鼻子认的,但认了之后发愤图强,还成为这个规矩的保护者。
    现在的历史,则是世界的规矩还没真正确定。大顺这边也跑来,说这个规矩,大家一起坐下研究研究,咱们一起定个规矩吧。这个规矩呢,既得符合你们的传统认知,也得符合我们的传统认知。
    主动融入,和全面被动接受,自然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态,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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