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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上大型盐池,建造大量的棚户防雨,做浓缩池。一旦无雨,天气转好,则以浓缩池里的盐卤引入外田,三日成盐。福建那边要两日,这边就算每那么热,三日四日总是没问题的。”
这个方法,是福建那边的晒盐师傅提出的,虽然投资略大,但是刘钰觉得这是最适合淮北情况的。
就是分为浓缩池和晒盐场两部分。
晒盐场不需要棚盖。
浓缩池需要棚盖,防雨。
先把海水引入浓缩池,满满蒸发,积攒着。
等着天气晴好,确定能有四五天晴天的时候,再把慢慢蒸发了一段时间的浓卤水引入晒池,在两三天内迅速完成最后的成盐,防止下雨。
而这种方法,也是能让蒸汽机发挥最大意义的方法。
因为很显然,这种方法需要一个强力的提水工具。
福建那边的办法,是靠人力水车,靠脚丫子踩转,提卤、放卤。
现如今蒸汽机纺织是不行。
然而若论提水这种事,当真是可以挺直腰杆、耀武扬威,闪亮登场。
蒸汽机总和纺织业关联,有时候确实像是一种无形中的思想钢印。刘钰是不敢动纺织业,当然现在也搞不出纺纱机,只能想办法在各种“奇葩”的产业上推广蒸汽机。
既是提卤上了蒸汽机,那么这种晒盐工场——呃,应该可以用工厂这个词而不是工场了——就是投资有多大,产量就有多大了。
海岸线适合晒盐的地方有的是,太阳又是最公平的,不可能一个镇内这边下雨那边晴天。
况且也不需要考虑煮盐柴草问题,完全不需要非得靠近芦苇荡的地方。
只要有钱,只要有煤,只要太阳照常升起,建造足够的盐池蓄卤,就可以快速扩张产能。
刘钰当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废掉淮南盐,为盐改垦扫清最后的障碍。如果硕果仅存的煮盐收入不还不错的淮南盐户不肯垦荒、卖草滩,那就直接让他们“市场竞争”下破产,到时候就不得不“自愿”卖草滩垦殖了。
如此考虑,当然也就会选择这种前期投资颇大、但是产能受天气影响最小的办法。
不过,相对于盐的巨大利润,这点投资,这些商人还是欣然接受的。
如今谁不知道盐最赚钱。
待说完这个方法后,谈到钱的问题时,刘钰大致报了个他估计的数目,报了个大致的盐田亩数,这些商人连连保证道:“国公且自放心,只要账本明细、账目合理,前期投入不是问题。”
“我等资本,颇为充足。若不然也只能去南洋搞种植园,这个……怎么说,晒盐也比种植园挣钱。”
但那几个晒盐出身、尤其是家里也有自己的小盐场的工匠听到这个数目后,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国公,恕小人直言,似有些多。这淮北盐引,恐难承纳。”
刘钰却道:“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承纳与否,我心里自有数。”
他专断地以官僚身份打断了那些合理的建议,那些商人却不在意,虽然他们不知道刘钰的废淮南盐计划,但他们知道这几年玻璃业发展迅猛。
虽然不知道太多细节,但却知道作为原料的碱,好像是和盐有关的产业。
是以他们想到的方向,是工业用盐,丝毫不担心一次性投入这么大,卖不出去怎么办。
凭借着东西洋贸易打下的基础,刘钰一般不专断,但一旦专断,这些商人无不听从,认为自己远见不如。
他越是专断,这些商人反而越高兴,虽有些扭曲,但效果很好。
见技术上毫无难度,刘钰又道:“既如此,你们明日就先垫付一部分资本,选址开工吧。”
“你们也不能都吃都占,毕竟吃独食不好,这个道理你们是懂的。就像前朝永乐帝一般,下西洋非要吃独食,最后不了了之了。”
“还是要预留出一些份额,给其余嗷嗷待哺期待许久的人。你们做大股东,他们做散户小股东。”
“这也得等盐票卖完之后才能正式募股。”
“其中好处,你们做生意的,料也明白。”
这几个商人连连点头道:“明白,明白。”
“一来,可以叫人先买票。而买不到票的,也还可以入股盐场。”
“二来嘛,盐场利大但募股数有限,便使得一些真有能力卖盐盈利的人,先选盐票。而那些资本不足的,反倒要考虑考虑,是不是把钱留着以买盐场股份。”
经过这些年商业氛围的浸染,这些商人的脑子已经很活络了。
账目什么的,他们有一份,按照松江府那边的规矩,“少府监”这边的人手里还有一份,方便审查,也错不了。
先垫付资本,开工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