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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地无法解释中英贸易问题了,这就是标准的顾左右而言他。
人家问他的,是你高喊着自由贸易,那么中国商品对英国工业产生了冲击怎么办?
他回答的,则是说我们可以不用断绝对华贸易,但我们也不买中国货,而是由我们来当这个中西方贸易的中间人,由我们来取代荷兰人的角色。
回答了质疑者的问题了吗?
回答了。
真的是符合自己的自由贸易理论吗?
符合。
但符合当时英国的现实吗?
扯淡。
人家的问题,是说真正的自由贸易,而不是他这种拙劣变形的“我们当中间人,我们不买,卖给别人”的说法——还有个关键问题他也逃避了。
即,英国的工业品是只卖给英国人的吗?欧洲市场呢?
英国工业品是只卖英国本国的吗?
只靠英国自己的市场,靠羊毛收地租的贵族,就得先把亚当·斯密给扬了。
按他所说,英国的未来,就是欧洲市场让给中国工业,英国全面转型第三产业,转型航运、转口、服务业?
当然,后世证明这是对的。
但,显然,在这当时,在英国工业革命还未发生即将发生的时代,是绝对不可能被接受的。
理论要指导现实,而当时的现实,不是说需要一个让英国工业完犊子的理论的,而是要让世界相信这套名为经济学的新宗教,确保英国利益的。
因为亚当·斯密的回答,就是标准的我都要:
英国相对欧洲发达的工业,要坚持自由贸易。
中国发达的手工业,可以让过剩的英国资本流向服务业、航运业,但不进英国,而是卖给别的欧洲国家。
但这种我都要的回答,是无法解决“中国的棉布在欧洲市场也会对英国工业造成冲击”的问题的。
他回避了。
而刘钰对大顺贸易政策的制定,恰恰是“完美地实现了亚当·斯密的构想”。
区别就是没用英国资本发展航运业,而是用中国资本发展的航运业。
并且他坚信中国不缺资本,而且此时工业也不是说很发达,也不是说很落后,而是根本用不着【缺乏资本的中国的当务之急是投入到那些被他国超越的工业上】
珍妮机大顺用不了,那是棉麻毛混纺的用的,大顺的棉布用珍妮机的线,织不出来。大顺要的走锭精纺机,距离问世还早呢。
再说了,缺乏资本,可以靠卖货积累嘛。吭哧吭哧把工业发展起来了,你们不来运货,反手加个关税,那不是直接内爆小农经济了?
历史上,1775年到1795年,20年间,英国东印度公司按照账本明账,一共从中国进口了5660万两的货物。
这只是进口报关价,不是卖价,而且只是英国东印度公司。英国东印度公司之外,还有丹麦、瑞典、法国、葡萄牙、荷兰呢?
大顺手工业者、茶商,吃掉进口的报关价白银。
大顺西洋贸易公司,吃掉转运的利润。
二十年几亿两白银,就这个时代的工业,啥建不起来呢?
18世纪末英国最大的棉纺织厂,阔里班克纺纱厂(quarrybank),初始投资3000英镑,9000两白银,很多吗?
就算翻10倍,9万两白银,一次去南美走私赚的够投仨。
亚当·斯密的理论是没错的。
历史也证明了他的论断:
英国的命运,是发展服务业;假若不是路途遥远,和极高的税率,中国的棉纺织品和其他商品,将压倒我们的。
但他身处的那个时代,以及他提出的自由贸易本质上是为了英国服务的理论,使得他在面临中国贸易问题的时候,无法回答。
忠于理论,则现实需求会否定他的理论。
忠于现实,他的理论无法解决英国怎么面对中国商品冲击的问题。
所以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和稀泥。
而将亚当·斯密的设想,以及休谟困扰了一生的荷兰转型能干什么的问题践行的,恰恰正是整天高喊自由贸易、甚至把大顺去欧洲的第一艘商船都取名为自由贸易号的刘钰。
他背后的三万万勤劳的劳动人民给他打下了基础。
他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自由贸易的旗手。
这使得这场围绕着英国该自由贸易还是重商主义的诸多问题有了答案。
当荷兰的东西方航运业被“他国”取代后,荷兰怎么办?
显然,大顺正在做这个实验,可以发展服务业、走私以及相关业务嘛。
可以开旅店、妓院、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