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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察的时候,日本一家过的算不错的、家里雇人干活的地主,你们猜一年能不能专300两银子?能不能保证每天吃上大米饭?”
这几个简单的数字,彻底让这里的商人震惊了。
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刘钰这么热衷于跑到外面做生意了,真的是国内的老百姓实在是买不起太多的东西。
一年一家雇工的收入是300两白银,这实在是让这里的商人难以想象。
他们虽然不务农,但也知道,大顺“中产”的标准就是当兵,一个月加上吃喝算下来大约3到4两银子,一年折合50两白银。
而这种收入,已经足够让许多百姓趋之若鹜了,因为给的实在太多了。甚至一些朝廷官员对于给当兵的一个月三四两白银的月饷也多有微词
刘钰没问大顺的农民如何,只问了隔壁的日本。
很多人是做日本贸易的,很清楚即便日本乡间的“乡贤”,也真的未必能保证顿顿吃大米。
而如果一家一年能收入300两白银,至少顿顿吃大米是吃得起的。
这样一说,在场的商人就明白过来了,这茶叶到底是该降价还是涨价了。
四口人,一年300两白银,折合一家一个月收入在25两左右。
如果一家人的月收入在25两,那么显而易见,七八两银子一斤的武夷茶,肯定是不会买的。
如果降到一两多银子一斤,应该说,对月收入25两的家庭而言,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奢侈品。
……但是,如果降到5钱银子一斤呢?
恐怕,并不会增加茶叶的出货量。
之前喝茶的依旧喝,因为买得起;之前不喝茶的,依旧不喝,因为之前也不是买不起。
当然,这是大顺定的价格。
实际上,英国的茶叶市场,还有很大的“开发”空间。
因为今年英国的茶税是120左右,正规渠道的非走私茶,价格仍旧过高,严重制约了英国的茶叶消费市场的增长。
在场的商人不是傻子,只要正确引导,给出数据,他们自然会得出正确的推论。
虽然他们不懂经济学原理,但就如同拉瓦锡没发现氧气之前是不是地球上的人都不用呼吸呢?
只不过,这些商人们在短暂的梳理推论之后,一个个面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数据能推出正确的道理。
但是,数据本身是不是准的呢?
刘钰开口说出的这组数据,实在是有些太过骇人了。
商人们按照大顺的国情,心想国公莫不是算错了吧?
一个佃农,一家一年能收300两银子?
天朝莫说佃农,便是有个三五百亩土地的乡绅,一年收得到三五百两银子吗?
这英国是有金山呐?
还是有银海啊?
包括提出这个问题的陈亨,都觉得刘钰说的是不是有点太扯了?这天朝和英夷的百姓生活,已经有这么大的差距了吗?
再说这也根本不合理啊,种的是金子吗?一个人一年能种出来一百两银子?要是连一百两银子都种不出来,怎么可能雇人还给100两?
这组数据,实在是冲击了他们的心灵,让他们一时间难以接受。
“国公……莫不是这统计有错?一家佃农,一年能挣这么多钱?”
刘钰哈哈一笑,却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讲了一个故事。
“这冯梦龙的《警世通言》,有这么个故事,说是有一日王荆公写了一首菊花诗,言: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
“苏学士见到后,觉得荆公纯粹胡扯,你家菊花会落得满地是花瓣啊?遂提诗道: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
“没去过黄州的人,不会明白黄州的菊花什么样。”
“同样的道理,你们怎么就觉得,这英夷的农民,和本朝的农民,是一样的‘菊花’呢?”
“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同样的地主,英国的地主就支持对外扩张;而本朝的士绅就总说穷兵黩武反对扩张呢?”
“难不成,真是人的缘故?英夷的地主就武德充沛,本朝的士绅就软弱不堪?”
“英国的纺织业,都赶不上一个苏州府。真正说话有力的,还是地主,怎么就不一样?”
这听起来是政治,但实际上还是商业,是利益。
刘钰回头将幕板上的两句诗擦掉,重重地写下了司马迁的名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让大顺的人理解圈地运动是很难的,因为村社、公田,在春秋晚期就完全解体了,实际上在两千年前已经走完了圈地运动。
让一群在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