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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爪哇的地,就是肥啊。你们只管种出来,榨油到时候也用不到笨办法。我带着半船的油果,回去自有师兄们帮我搞出来烧煤榨油的机器,也不难。”
“你知道那些在鲸海捕鲸、海豹之类的,弄一船油,卖多少钱?三五年的投资而已啦,我也就是没钱,我要是有钱我就自己干了。”
“我跟你讲,你得看日后的形势。就看着天下形势,蒸汽机一物,必会大兴。一旦其大兴,则蜡烛、灯油、润滑这些东西,都得跟着大兴。这些东西一大兴,做工的人多了,肥皂之类的也卖的多了。”
“若是看不清形势,只看眼前,等着大兴的时候在做,那黄瓜菜都凉了。先干的吃了肉,后干的也就喝口汤吧。”
“这玩意儿怎么种,怎么栽,我都写成小册子了。工头都是实学学农学出身的,字总是识得的,学起来也快。按着办法种就是了。”
“这几年,一直到挂果前,我都会在椰城,有什么事找我就是。对你们来说这是赚钱,对我来说也是一样,关系我的前途和奖金呢。”
“我跟你们讲,等南洋这边的油棕种起来后,那些搞菜油的士绅土商,非得恨死我不可。我在那边蹲了这么久,我是绝对有这个把握的。不管是产量、压榨、还是运输,都能打的沿海各处的菜油哭爹喊娘。”
这样的把握一说,管家模样的人也松了口气,笑道:“我不是不信你们,科学院的,都是有真本事的,我也是学过实学的,知道里面深浅。这也不是我问的,是主家叫我问的。估计是心里不踏实呗。可又不好去问国公,倒显得不信国公似的。”
“好说一年四五万两银子的成本,本钱着实是大。估计心里也是虚,还是种棉花、靛草什么的,心里更踏实一些。”
一旁在那磨工的张皮绠这才知道自己要种的这东西叫油棕,不知道到底什么样,但是榨油的。
听的半懂不懂,听懂的地方却是暗暗咂舌,心道乖乖,这一年四五万两银子的本钱。原本在家的时候,也不知那几个大户老爷,家产加起来有没有四五万两?
那可不是四五万钱,而是四万五万两啊……想着这个之前从没听过的巨额数字,张皮绠心里惊诧不已,心想这里果然和家里面不一样。
却不知这种能榨油的东西,到底长个什么样?张皮绠心道我见过菜籽、见过芝麻、这几年也见过花生了,这东西倒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听这意思,竟是从好远的地方运过来的?
他也不知道所谓非洲到底是哪,心中一开始还有些好奇,但随着日后日子越发繁忙,一开始心中那点好奇也就渐渐散了。
这里种植和在家里不一样,本以为种是麻烦事,不想一直干了六七个月,都还没轮到种栽呢。
要么就是做穴、要么就是挖水渠、要么就是引水沟,和家里那种种地的方式完全不同。上千人被主家雇着,几个月时间愣生生把一片烧荒后的林子,弄出来一片道路纵横、水渠布满的好地方。
每每看到这,张皮绠心道,自己要是能有四五十亩这样的地,水利齐全,土地肥沃,种上粮食,这辈子还愁?
可惜,这地不是自己的。若是自己干,怕是一辈子也挖不出这样的大渠、小渠、水沟、田埂。
也不知日后分到的份地,能不能用现在主家的水渠引水用?
上等的水浇地,竟不种粮食,张皮绠觉得当真是浪费了。
等着水渠基本修完、田埂基本弄完,张皮绠觉得总算可以歇歇了。那边已经开始培苗了,看样子真的是一种树。
种树嘛,种上估计也就不怎么用管了。现在水渠都修好了、地也整理的差不多了,之前又听说得三五年才能结果采摘。
便想着,三年还债期,实际上自己就剩下栽树苗这个事要做了?只要把这个做完,那不就能歇上一阵?
然而,很快,事实就证明,主家花钱雇他们,是绝对不能让他们歇着呢。
冒着下雨天,趁着水湿,挖好了坑把培出来的树苗栽上。
以为就能歇着了,结果栽完了树苗,又得在树苗间的空地上种一些苜蓿草。
等这些苜蓿草种完,又要给主家盖羊圈、马棚、仓库。
等着这些东西盖完了,苜蓿草就要收获了。
收获完苜蓿草,又要晒干。
晒干后要打捆。
打捆后要运走。
忙完了苜蓿草,又要重新把地锄一遍。然后再种新的。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似乎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
每天要干的定量,也是逐渐增加。
每个月都有死的,或是这种病、或是那种病、或是蚊子叮、或是蛇鼠咬。
每年十月份到过年期间,都会来一批新人,然后重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