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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去,那么其余省不就是殖民地吗?而且还是没关税的殖民地。朝廷会怎么办?”
“燃火必要薪柴。谁来当这薪柴?若没有让万千百姓自愿的破产、自愿去日后工厂劳作一无所有、甘心情愿当薪柴而不造反的本事,那就只能出去找薪柴了。我看朝廷是没有这本事的,差得远了。”
康不怠不解道:“若公子以为,此物为燧人氏之火,难道不该希望燎天大火烧满全国才对吗?最终还是要烧的呀。”
“哈哈哈哈……所以我才去外面找薪柴,等到这火烧到谁也扑不灭的时候,再放任烧便全国啊。否则不去外面找薪柴,这火刚烧起来,一泡尿都能呲灭了。”
“取火非难事,护火最伤神呐。”
康不怠是何等样人,自知刘钰已然位列公侯,他想要护的火,敢来一泡尿呲灭的人可是不多。言外之意,只怕这泡尿八成要来自天下之中的之中,听着这个粗俗的比喻,康不怠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既是公子如此在意这团火,那剩余的倒也的确只是瓶瓶罐罐了。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各类账目、公私,我心里有数,每年汇总,三日之内就能拿出。届时我就在这里等着公子消息,顺便把那两篇文章写出来。京城我就不跟着去了,把这边的事收收尾。”
“嗯。好。”叫康不怠宽心处置眼前的事,刘钰又叫馒头过来。
“子明的事……朝廷多半有三种安排。或是调入枢密院,明升暗降;若是派去釜山驻节,以示恩荣,这不算明升暗降,但也断了将来;或是去闽粤之地,为南洋事准备。这三种可能,现在难说。不过前两个,那都无所谓。若是真去了闽粤,我立刻的这段时间,子明着力做一件事。”
“何事?”
“联络荷兰、葡萄牙,剿灭海盗。一来练兵,二来熟络他们的手段,三来也算是一种示好使之麻痹。日后既要走出去,海盗的存在毫无益处。南洋不是大西洋,日后当为后花园。后花园里不需要海盗,天朝也不需要私掠船,没听说渴望自由贸易的去搞一堆私掠船。先动手,否则日后真的下南洋,若有海盗余孽,荷兰人必要支持。不止荷兰,日后南洋诸国,若天朝有欲经略者,其必揽海寇为助力。经略之前,先把南洋扫荡干净。”
馒头答应下来,又问道:“先生是要没有海盗?还是只是为了我们练手?”
“区别不大,现在不比从前了,以前的话,水师未必及得上海盗。如今这样的野路子,有招抚的那钱,够再编练一支了。南洋要海盗没用,只有自己确定不能完全控制的地方,才用养海盗。既有把南洋做后花园之心,这海盗就一点用处都没了。”
这倒是说了句实话。海盗对于一国的价值,在于己方无法完全控制的海域。
就像是大西洋,欧洲各国其实都养着一大堆的海盗,或者是私掠船主。因为他们之间的贸易互相竞争,真正开战之后互相抢劫商船。
这在南洋就是不适用的。
大顺和在南洋贸易的西欧各国之间,并没有竞争关系,而是买家与卖家的关系。
相反,如当年荷兰人扶植郑芝龙、西班牙人扶植李旦之子一样,双方存在竞争关系,互相扶持海盗撕咬。而对开关贸易的大顺而言,抢谁,都是和大顺过不去。
英国人无力制霸七海的时候,扶持海盗。一旦能制霸七海,最用力把海盗往绞刑架上送的,也是英国人。
英国人无力自由贸易的时候,能为了闭关锁国和荷兰打一百多年。有能力自由贸易的时候,立刻站出来高呼自由贸易。
大顺既然现在要高举假装自由贸易的大旗,那么反海盗公约肯定是要由大顺主导签订的。
对大顺而言,海盗存在的条件,甚至私掠船存在的条件,就是大顺把南洋当后花园,大顺的货物和西洋诸国的货物产生了竞争,需要发私掠证去劫对方的船,从而增加对方的货运成本——比如荷兰人扶植郑芝龙,袭击去往马尼拉的中国商船,从而迫使中国商船考虑被劫持成本后,宁可少赚一点也去巴达维亚交易。
只是就现在来看,南洋这一片的贸易,西洋诸国和大顺着实没有什么竞争。当然前提是赶走荷兰人,否则此时在欧洲高喊“自由贸易、废除《航海条例》”的荷兰人,会教大顺什么叫自由贸易口号下的高关税和禁止入港、扣押船只检查错过季风等小动作;什么叫炮台和军舰的武器的批判,胜过自由贸易的批判的武器。
荷兰人扶植海盗有一套,西印度公司的犹太人锡安海盗,亦算得上是两牙的噩梦,比之英国海盗可强得多。而且在明末也有扶植海盗的前科,不可不防。
海盗也没什么道德,谁给的钱多就跟谁干。越南人给的钱多,可以跟越南人混;荷兰人给的钱多,可以跟荷兰人混。
趁着现在假装要给荷兰人让利、假装要维系中荷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