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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住,其目的也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希望扩大“虾夷锦”的贸易,并未告知幕府。
如今后悔了,却也来不及了。
那些征调的府兵,杜锋就是从他们群体中走出来的,太清楚都是一群什么德行的人了。
出去打一番仗,若是空手回去,必被折冲府的同乡们嘲笑为“废物”、“没本事”。
只是杜锋也知道,刘钰不想让陆战队沾染上抢劫的习气,所以他很聪明地没有选择抢劫,而是用的勒索。
抢劫和勒索,可不是一回事。
前者没有技术含量,后者要有纪律性做保证。
刘钰给他定的时间是八月份动手,让他攻下福山城。
时间一到,他便迫不及待地包围福山城,让库页岛上来的部落民用当地语言联络北海道的阿伊努人。
攻克福山城后,效昔年太祖皇帝入京后,后追封的武威郡王拷掠京师的手段,榨出来大约七八万两银子。
理由也是名正言顺。
松前藩搞得是承包制,把地块、渔业、贸易等,承包给商人,收取承包费。
这类似于包税制,自然而然这些商人下手也特别狠,反正用虾夷人也不用给太多钱,使劲儿压榨。
拷掠所得的钱,自然都是民脂民膏,要回来理所当然。
钱拿到手,杜锋倒也是个守信的人,拷掠之后,全部释放,告诉他们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做生意。
留了七八个自称对附近海况、地形都熟悉的,没拷掠,留着做向导用。
之所以非要勒索拷掠,而不是无序抢劫,因为他很清楚,在威海小站营里训练的陆战队,根本不会抢劫。
要是跟着一起来助战的府兵兄弟们干一票,就什么都会了,而那是刘钰所不允许的。
拷掠、勒索,这是有序的抢劫,在杜锋看来这是可以接受的,至少纪律性得到了保证。
府兵兄弟们大老远来了,打仗的时候冒死前冲,就为了发一笔。自是府兵答应杜锋不抢劫,杜锋答应府兵兄弟们事后分账。
破城之后把松前藩的藩主一抓,几个儿子一扣,大功告成,现在正是分钱的时候。
会计在那啪啪啦啦地打算盘,几个军官看着堆积着的金银、鲸油等紧俏货,忍不住道:“要我说,咱们再去那仙台藩抢一抢。早在威海的时候,就吃过仙台的俵物,干鲍鱼海参之类的,据说长崎的俵物海货好多都是仙台的。”
“也常听大人说起,这地方当年也是造过盖伦大船横渡过太平洋的。那几个商人也说仙台藩有铜,还自己铸钱,当是个能勒索到更多钱的地方。”
虽也知道,仙台藩的伊达氏是大族大藩,据说直属武士就有六千,从属武士有将近两万,折算下来是能凑出个万余人的野战部队的。
名义上是六十万石的藩主,实际上当初实力雄厚,算是外样大名中听调不听宣的那种,实际上当为此时第一强藩。
但仙台藩、陆奥国也有当地的特色。
和其余那些小藩不一样,那些小藩,武士都住在城下町。百里之地,一城就能管控。
而仙台藩地方就大得多,武士们居住各处,并不是全都住在仙台的城下町。
一国一城固然,可城之外的町、乡等,以及仙台的铜矿等,都是分散的。
效仿当年倭寇行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得着空就上岸,勒索一些武士、商人就走。
大军来了就跑,反正有制海权。大军没来就继续有组织地勒索。
杜锋对这种想法,嗤之以鼻,以为眼界太低。
他一心觅封侯,是想干一票大事的。勒索钱财,那不过是给弟兄们分润一下,以便于日后弟兄们挺自己,也加之他太了解那群府兵的德行,反正要抢劫,不如有组织地勒索。
如今自己被外放出来执掌一方,手里有军舰,有一千五百多陆战队,五百多府兵,各地杂兵四五百,还有一些当第垦荒有军事基础的民丁。
这等兵力,和号称七千直属、两万从属武士的仙台打野战,自是打不过。
但如果把仙台的兵调动起来呢?
过了津轻海峡,便有弘前藩,弱鸡一只,围而不打,诱使仙台藩出兵救援。
亦或者前出陆奥国,占据北边的一些城镇,做前出基地,迫使仙台藩出兵来攻。
趁其出兵之际,借助海军优势和运兵速度,直插仙台!
他已经问过投靠的商人,仙台藩搞“米专卖制度”,从仙台的石卷港运送到江户,几乎是江户城非武士用米的大半数,都来自仙台。
仙台,就相当于天朝的湖广。
石卷港到江户的海路,就相当于京杭运河。
石卷港,大抵相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