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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子了,另一个人做很有中国特色的武将打扮,穿着一身甲,进来后便嚷嚷道:“齐国公,可从这荷兰人这里问出什么?”
齐国公笑道:“原来是有些误会,荷兰的使节说了,那些人都是一些盗贼和强盗,受到了惩罚之后胡言乱语。”
通译翻译之后,普利普斯也连忙称是。
却不想刘钰猛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桌椅,反问道:“齐国公以为我的人带来的消息是假的?去往瑞典的船在巴达维亚被逼停,叫我的颜面何在?驾船的是我的人,我战罗刹、攻准部,便是罗刹的伯爵侯爵亦知我的名字,对我客客气气,荷兰人不给我面子,停我手下的船?”
荷兰通译的脸色很不好,将这些话翻译出来后,菲利普斯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人并不关心巴达维亚岛上的同胞,只是借题发挥而已。这个人这么年轻就是伯爵,是个被宠坏的年轻贵族,或许是那种为了颜面可以决斗的年轻人,这反倒比那几万华人的命更难办。
普利普斯赶忙致歉,连声说道:“东南亚海盗很多,他们也经常劫中国的商船。而且这些海盗经常假冒各国的旗帜。巴达维亚的总督也是为了保护贸易的安全,当得知是贵国的船后,不但立刻放行,而且还主动帮忙补充了给养。”
“伯爵大人,这实在是一场意外。”
李欗听完通译的翻译,心中冷笑。这里面的道道,刘钰和他讲的很清楚了,前朝万历年间为了逼海商去巴达维亚贸易劫去马尼拉的船、扶植郑芝龙等事,且不用说。
只说今日这嘴里的事,李欗心道亏得鹰娑伯早就讲清楚,你们不过是借机扣船拖延时间,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鹰娑伯早就说,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等腌臜事,也能说的如此义正辞严?
刘钰正要按照之前定好的剧本,等齐国公出面打圆场。按说这时候齐国公应该出面,说一句:“既是误会,便不要深究了”之类,可这时候齐国公却道:“既荷兰国说是误会,你不妨问问清楚,看看他到底怎么说。”
刘钰和李欗心里都是一愣,心道这剧本不对啊?瞥了一眼齐国公,见齐国公提起笔在那写什么,刘钰心知可能有什么不对,便向前一步正站在菲利普斯和齐国公之间,挡住了视线,追问起来巴达维亚逼停自由贸易号的事。
齐国公则提起笔,用汉字将荷兰人送了几块破玻璃当贿赂的事一说,只说自己没办法“收钱办事”,荷兰人恐会生疑。
待刘钰又问了几句,齐国公这才出来打了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看多半是误会。守常,你看,这是荷兰国所书的巴达维亚事情,我看还是可信的。”
说完,将那张纸夹着自己写的“意外”送到了刘钰手里,刘钰扫了一眼,心道荷兰人“慷慨”之名,果然不虚传。
再一想,也想的通了。禁教之后,西洋人不得随意乱窜,只能在海关规定的地方居住,更没有机会深入到京城。
荷兰人出了名的“不卖机械、不卖八音盒、不卖奇技淫巧”,自从拿了南洋之后,毫无开拓之心了,就守着香料苏木紫胶等货,吃着老本。
但想想也是,法国费尽心思,小心翼翼运来玻璃、八音盒、钟表等巧物,可也还是混成个年逆差四五十万两的惨状。
荷兰人不废心思,躺着吃老本,依旧是西洋诸国里对华贸易逆差最少的。那又何必关心?就算用尽心思如法国、英国,又能怎么样?
反正香料总会卖得出去,那又何必关注大顺的变化?
恐怕荷兰人根本不知道大顺的情况,脑子还停留在百年前,根本没什么改变。这倒正好。
只是齐国公没收到钱,就没办法演拿钱办事的剧本,心里略作沉思,刘钰直接翻起了旧账。
“荷兰人,我信不过。”
“昔年前朝时候,占我舟山、澎湖、台湾。听法国人说,荷兰人也不讲信誉。狗改不了吃屎!”
那翻译倒也是有些本事的,把那句狗改不了吃屎的精髓,用圣经里的那句“狗总会吃自己的呕吐物、就像愚蠢的人会重复犯错一样”将其翻译了出来。
随后刘钰又道:“要我说,直接断了荷兰人的贸易。也不用怕没人买咱们的茶和丝,荷兰人走了,法国人自会补上。难道法国人出不起钱买不起货?”
“与法国、瑞典交往,尚且还有共同的敌人,可以相互帮助。与曾经侵占过我们的荷兰人,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甚至还要贸易,这简直不可理喻。”
“齐国公也不要说什么以大局为重,以当前开战为重,怕个什么?倭人侵我琉球,那便打!罗刹人占据准部牧场,那便打!若荷兰人真的欺凌我朝遗民,打就是了。我天朝地大物博,人口万万,便是连战三国,又能如何?如今我有战舰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