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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州军;输了,那也只能“挥泪斩马谡”了。
对于不到两万青州兵加轻骑,可以和准部三万野战获胜这件事,皇帝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可万一获胜的诱惑,又实在太大。
前线的消息一直不明,皇帝陷入了犹疑,可最终还是顶住了各种压力,让北线继续便宜行事,而不是一定要迅速翻山。
虽然催促了两声,但也没把话说死,只是说若北线无有大军,可迅速翻山筑城。
几天前,北线传来了消息,刘钰遭遇了准部的主力。
皇帝也是彻夜难眠,一方面盼着刘钰真的能够在北线一举击溃准部的主力,既可省钱,又能彰显皇帝的决策正确;另一方面,也实在担心青州军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实力,打仗是只能以成败论英雄的,平时队列走的再整齐,若是打不赢,那便无用。
刘钰一直在说,队列能走的整齐,意味着有纪律,有纪律又吃饱饭发军饷,实在没有不赢的道理。按说这道理是对的,可战场上的事,谁又能说准呢?
直到今天清晨,加急的快马飞奔而来,传来了北线大胜的消息,行营上下都沸腾了。
准部主力被歼,小策凌敦多布战死,大策凌敦多布被俘,这样的消息很快在全军上下传开。
那些一直担心恐惧出现“土木堡”的大臣们也放下了心,而那些一心渴望凭着这一战封爵立功的闷闷不乐。
仗打到这个份上,谁都会打了。
哈密出兵轮台,根本不需要担心准部主力,那就完全可以削减出征的人数。削减出征的人数,就能省下极大的开销,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行军。
在轮台站稳脚跟,刘钰翻越阿尔泰山,南北对进,准部就算还能集结起来一些残兵,却也离败亡近在咫尺了。
大臣们的颂歌中,李淦还没有迷失自我,扬了扬手中刘钰加急送来的奏折道:“诸卿,如今平准一战,已无大战。只是西域安稳,这才刚刚开始。”
“刘钰奏折上说,他要带着青州军翻山,经阿拉山口直插伊犁。趁着准部混乱,让其无法集结,直捣黄龙。”
“但之后的事,就不是大军所能解决的了。他说,要赶紧安排一些懂测绘的,沿途跟随大军,绘制详细的西域地图;要在伊犁河谷地选择地方筑城,尽快移民。至于大军,总不能一直在这边耗着,一日数万两的花销,户政府也实在承担不住。”
“诸卿且先看看关于大策凌敦多布的事。”
说罢,将奏折传于跟随的大臣勋贵,询问一下他们的意见。
是彻底铲除准部?
还是允许准部臣服?
前者,需要扶植叶尔羌、哈萨克。
后者,则需要一支能压得住西域的大军,以及更多的移民屯垦。
李淦比较倾向于后者,刘钰打赢了准部大军,难能可贵的是更想到了日后西域的安稳,这是个可以出将入相的人才。
大顺是复了唐时出将入相的传统的,虽然没有真相,但天佑殿说起来这名字还是听着如相的。
众大臣看着奏折小声讨论的时候,李淦却在心里算着一笔账。
青州军打赢了,赢的如此简单。
刘钰兑现了他当初的承诺,练出了一支有制之军。奏折上也说了,一旦抵达了伊犁,便请交出青州军的军权,因为剩下的事,副将张瑾完全可以胜任了。
青州军赢了,赢的如此简单,如同一个砝码,让刘钰以前说的种种,都变得沉重起来,更有分量。
大顺……应该军改。
京营保持七八万的数量,各地营兵集中训练,只需要一支大约二十万的军队,就能够完全不用担心边疆和内地的事。
青州军真的很省钱,少了甲、换了火枪,而且可以以一敌三。
这既是可喜的,也是可怕的,因为刘钰学的都是西洋人的东西,这就更让悬在李淦头顶的那团阴影沉重且黑暗。
以往天朝,打到这一步,放眼四周,便可马放南山了。西域既定,还有什么值得征伐的呢?只要朝贡臣服就好了。
可现在,北面有个庞大的罗刹,按刘钰说的,也是青州军的战力水准。
南洋上,荷兰、英国、法国、西班牙……还有在澳门的葡萄牙,一旦将来有一天真如刘钰所言从东海威胁,那该怎么办?
李九思当日说,京营打不过青州军。现在看来,何止是打不过,只怕青州军完全可以以一敌二甚至更多。
那西洋人呢?
以前,皇帝将信将疑,朝中无人相信,都在等着看刘钰的笑话。
现在,刘钰不是在证明自己可以立功,而是在证明西洋人的威胁很可怕,大顺再不变革,就要落后了。
八十年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