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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是一样的。
化身佛,佛陀为了度脱世间众生,随缘教化、随应三界六道等情况显现的变化之身。其实,就是耶稣,也是一样在人间行走。法身佛,即为圣父;报身佛,即为圣灵。
顺带着,又用佛家不杀生,质问佛家的人怎么看待文王祭祀、孔夫子祭祀?打不过根深蒂固的儒家,先借着儒家的力把佛教殴了一遍,双方甚至发生了教徒互殴、殉教武战、你焚寺庙我烧教堂的情况。
加上王阳明又被一些人认为是“阳儒阴释”,更是跟着一起背了个谈悟性、谈心性误国的大锅。释家节节败退,天主教传播更加凶猛。
还有一部分守旧党则又狠批天主教和儒家的经义根本不相容,甚至违背。天主教认为用“天主”、“上帝”这些中国词汇玷污了de;儒家部分人还认为天主教瞎鸡儿用天主、上帝这样的词才是大不敬。
一时间整个文化思想界,比之明末的时候更加混乱,简直是乱成一团。
奇葩学说涌现不停。
整体上又受拘于先天不足,破而后立一直没出现,倒是都破的差不多了。
从孔孟到阳明,各家学派互相喷,互相拿着放大镜找不足,真真的群魔乱舞八十年。
除了不敢否定“儒”这个绝对的政治正确外,打着儒学之名的各种学派结社立说,各显其言。
大顺官方摆出姿态,要用宋时的永嘉永康学派,事功之学,这几年才总算是止住了思想的大混乱。
可这也只是表面的平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朝中有西法党与守旧党之争,也有北儒和南儒之争。
永嘉学派诞生于工商业发达的浙东,悲愤于靖康之耻和南渡不北伐,又极为事功,认为义利之辨需要细究。
等到大顺选用其为官方意识形态,整个国朝的环境基础又和宋时完全不同了。
六经注我、我注六经,南北边各自都有对浙东学派的解释,互相都不认为对方是对的。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一点不会错。
北方人目睹了明末土地兼并的可怕,亲历了空谈心性的无用,见证过失地流民的惨剧。
北方派颜元痛斥“宋元来儒者却习成妇女态,甚可羞。‘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即为上品矣”。
提倡直接跳过宋儒理学,复归到原教旨的春秋之儒。
甚至认为作为儒生,要“习礼、歌诗、学书计,举石、超距、击拳,率以肄三为程,讨论兵、农,辨商今古”,不但要学诗歌礼仪,还要学数学、打拳、身法、武术、兵法、农学……
但在土地政策上,见识过北方流民之苦的这一派,是有激进复古“井田”的想法的。
尤其是一些传教士带来了西方的圈地运动等见闻、带来了《乌托邦》等小册子后,这种恐慌更甚。
即便不可能全部复古井田,但最起码的抑制兼并等要做好。
不允许大规模雇工,也不允许工商业过度发展,以免出现大顺版的羊吃人。不过总算还没复古到封建封君这一步。
对于朝廷以事功学派为官方学问,北方学派也是支持的。
认为“如果陈亮的学问能够大兴,虽然不免夹杂霸道,非是王道,但至少苍生能幸运点。可惜是朱熹等人的学问大兴,以至于朝代交替,世道沦落如此。”
对于朝廷在武德宫试行三舍法,北方学派也认可。
认为这复古复的还不够,也不应该只在基本盘里试行。
应该复到范仲淹庆历兴学时候的苏湖教法,学堂分经义斋和治事斋:学校既要教经义,还要教兵法、治民、算学、水利、天文、农学、击剑等。
以经义为主修,以治事为辅修。
主修经义加一门选修辅修,必须都合格才能晋级。
从而让每个读书人学成之后,就能干正事,而不是整天就知道辩经,正事啥也不会。
高呼:必破一分程朱,始入一分孔孟!颇有些砸碎孔家店,救出孔夫子的意思。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朝廷养一套做基本盘的三舍法,已经耗费太多。
若是全国兴学,搞分斋教育,只怕要把户政府尚书大人的裤子当了。
没钱。
至于南方学派。
他们扎根于经济发达的江南,那里的萌芽已经有所体现,他们对于浙东学派的解释,更趋近于“农商一体、发展工商、通商惠工,以国家之力扶持商贾,流通货币。”
甚至有一些人认为,国家应该进行币制改革,一方面试着复用交子纸币,另一方面也应该适当学习西洋人,铸造银币。
至于开海、通商这些事,他们也是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