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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可为了将来出人头地,学的相当好。
翰朵里卫的府兵们只需要缴纳血税,又有不能买卖的丁口田,其余赋税劳役一概免除。
唯独要做的就是冬日伐木、平日操练。
松花江两侧的各处府兵,是大顺最好的非正规轻骑兵。
匪气极重,对冲可能打不过正规的“三堵墙”五营精锐,但是侦查、偷袭、夺旗、劫掠粮道、追杀溃兵等,那却是别处的兵丁万万不及的。
从前年开始,松花江防御使那边就不断下令,让各个折冲府在冬日里多多伐木,堆积木料。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今年任务更重,所需木料极多。
好在这里木料遍山,靠近松花江。趁着冬日砍伐,修剪枝丫,堆积在江边。等到开了春,化了河,顺着水流把木料放下去就好,倒是不怎么累。
今年的任务,这才冬月初一就已经完成了,今天是最后几根。
按说最后一根杜锋的父亲是要出面的,一则祭天神,二则感谢山神庇护今年竟是没有被砸死的。
只不过他父亲断过腿,一到冬日里就难受,便让杜锋出面走个流程。
他虽是折冲都尉的儿子,但折冲都尉也没有太大的权,丁口田都是自己的,折冲都尉又不管军饷之类。
不打仗的话,折冲都尉放个屁虽然也响,但也没响到叫人噤若寒蝉的地步,众人也不怕和他开玩笑。
眼看着最后一根木料已经倒地,杜锋收起了那本破书,怀里摸出一片红布,给最后一根木头系上了红布。
今年山神爷保佑,一冬天也没被木头砸死一个人,当真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点炮呗。感谢山神爷保佑。天爷爷、地奶奶、河娘娘,保佑咱们一年平平安安的。”
十几个精壮的汉子都跪在了雪地里,朝着远处冰封的松花江磕了个头。
杜锋提着鞭炮,点燃后炸到一半,往半空中一抛,与众人一起跪下去磕了个头。
空山回荡着鞭炮的炸声,那些懒得飞走的留鸟惊出一群,叫出了冬日的一抹生机。
等回声一静,领班的便指挥着众人给木料挂上“小辫子”,也就是抬木头用的麻绳。
这麻绳的绳结是有技巧的,系在何处更是非有十几年经验不能公平,稍微错开一点就容易出事。
十四个边军壮汉呼啦啦地分开两排,就等着领号的吆喝。
这号子也不是乱喊的,每一句要喊在点上,不然十四个人稍微走错了脚步,就容易出事。
轻者压断了脚、压垮了腰,严重点可是小命都没了。
“哈腰就挂呗!”
粗嗓门吆喝一声,十几个精壮汉子就在雪地里抬起小辫上的横杆,回应道:“嘿,嘿,嘿,嘿,起来嘿!”
“京城的老爷们诶!有暖阁。”
“江南的大人们嘿!有春风。”
“咱们府兵边军嘿!有冰凌。”
“掌腰个起来诶!扳住小辫子嘿!”
“脚下要留神哪!躲树棵子那么”
“谁迈不动腿啊,最操蛋嘿!”
这样有节奏的号子声,杜锋今年已不知道听了多少遍,牢骚之气满满。
他又不用去抬,今天来就是走个过场的。
号子声回荡着,一些不用抬木的人都聚在火边。杜锋也拿出玉米芯烟斗,摸出来妹妹给自己缝的烟荷包,倒出来一小撮烟叶子。
翰朵里卫补给不易,夏天的时候有随军小贩乘船从上游来售卖,这地方抽一支烟也不容易。据说当年太宗皇帝也吸烟,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玉米芯的小烟斗。
抖了抖烟荷包,一人分了一些。
青烟从玉米芯烟斗里冒出,混着嘴里哈出的热气,袅袅升腾。太阳照的雪白亮白亮的,有些刺眼。
山上的号子声依旧不断,杜锋眯着眼睛妄图躲避刺眼的雪光,看着下面抬木料的众人。
等一会下了山归了楞,等到一开春沿江放木排下去点数合格,就算是完了心事。
吹着青烟的军汉眯着眼睛道:“可惜了,今年没什么好买卖。要是像去年似的,再赶上一波就好了。一家分个十几两,也过个好年。”
军汉所说的买卖,便是劫商队。
去年他们运气不错,赶上一群朝鲜国的商人,人也不多,杀了个精光。四成给了松花江防御使上贡,剩下的各自分了分,也有个十几两。
杜锋心说有没有买卖那可难说,还不到过年呢。
这种“买卖”的分成,那是有潜规则的。大头要给防御使大人,剩下的,谁先发现的多拿几十两、谁拖住的又多拿几十两。
想着之后要考武德宫,到了京城处处用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