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
否则的话……真搞国内的统一的大市场,去除内部关税的话。松苏地区凭借长江航道、凭借即将诞生的火轮船运输能力,无关税的货物直达内地,用印度棉纱干死江汉平原的棉纱;用松苏布干死湖北的棉纺织业;用南洋东北的廉价海运粮食降低用工成本来获得对内地工业的全面优势,这叫啥?
当然,这叫啥,可以定义。
但这叫啥不重要。
重要的是,四川不适合种棉花,而川盐入湘楚之后,湖北地区数以十万计的手工业棉纺织家庭依靠着“川楚”贸易活着。
川盐入楚,白银往成都流。
苏布入楚,白银往松苏流。
这些地方的脆弱经济,怎么活?
皇帝并没有谈别的省份,而是谈了谈之前太子去历练的湖北,说到了一个有些特殊的话题。
这个话题,用后世影视剧的话,叫“改稻为桑”。
只不过,基于此时的现实,这个问题,是反过来的。
也即,不是农民“傻”,不懂经济,不想“改稻为桑”。
相反,是太懂了。
湖北地区棉纺织业的发展,使得湖北大量的百姓,主动“改粮为棉”。
结果太子在湖北折腾出来个了让一些暗戳戳想看太子笑话的人,看了个“大乐子”——【月余来阴雨兼旬,天水为灾,更兼民多改粮为棉,乃至楚地米价腾跃,致使小民够食为艰……遂命民船不得将米、杂粮等擅自出境,以重民食而维大局】。
要不是四川节度使那边竭尽全力帮了忙,太子这个“米禁”的乐子,可就闹大了。
简单来说,湖北粮食出问题了——本来湖北的人口暴增之下,又因为川盐入楚的贸易,导致湖北纺织业向四川回程销售,民众又不傻,种棉花有利可图为啥种粮食,自然大量改粮为棉。
当然,除了棉花,还有芝麻、茶叶等,太子的经济政策,过于激进了,玩砸了——他只看到了刘玉在松苏地区的改革过于激进,但他纯粹是邯郸学步、刻舟求剑。刘玉在松苏改革的举措里,是先下南洋、开东北、借朝鲜还米制、骚日本之实物谷米税、发展海运确保米价降低的;而太子就没想想,从他妈的南洋、东北运米运高粱走大海去松苏是一个运费,可从松苏再逆流而上运到湖北,那又是另一个价了。
他的激进改革,短期看成果显着,收入增加。结果玩的过于激进,结果又来了波天灾。
没办法,只能以行政手段,强制米船不得出省境。甚至湘地所来的运粮船,亦不得出湖北。
基本上,以史书来看,封建统治者没听说有主动“改稻为桑”的。而更多的,是老百姓主动“改粮为烟”、“改粮为桑”、“改粮为棉”,导致统治者头疼不已,不断出政策,禁止改粮为经济作物。
因为,运输能力的限制,人均粮食这个概念,并不可能在这个风帆时代从千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具有现实意义。
而人不吃饭,会死、会起义。
关键是,这次玩砸了,把太子吓得够呛。一下子从激进的经济政策,给干萎靡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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