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之所以敢这么说,还是因为自己的爹。
陈父,是个著名的老无赖、老酒鬼,虽然一事无成,也无权无势,生活过得一塌糊涂,还把老婆都打跑了,但陈冬一直以来都看得到,在自家这个小小的镇上,无论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大哥,还是腰缠万贯的生意人,见了他爹从来都是绕着走的,实在避不开了也会笑脸相迎、满面春风。
这就是陈冬想要的效果。
真的,当不当天无所谓,陈冬只是不想被人欺负,所以就来求助自己的父亲了。
“当什么玩意儿?”陈父晕晕乎乎地说。
“当天。”陈冬说道:“我要当我们学校的天。”
“你要上你们学校的天?”陈父哈哈笑着,从餐桌底下拿出一瓶二锅头来,“干,干了这一瓶,别说上天了,当玉皇大帝都行……”
“噗通”一声,酒瓶子摔落在地,陈父也倒在了沙发上,冲天的呼噜声又响起来。
“爸?爸?”
陈冬叫了半天,也不见父亲有醒的迹象,只能把他背回卧室。
自陈冬有记忆以来,父亲就是每天喝酒,每天都是醉醺醺的,母亲不知和他打了多少次架,最后也绝望了,跟着别人走了。
父亲不工作,也就赚不来钱,父子俩一直都过得紧巴巴。
不过再苦再穷,父亲去外面转一圈,总能带回来一些钱,不多有少,几百块钱还是有的,总能解决燃眉之急。
陈冬知道,父亲大概率和大头哥一样,是找别人“借”的。
因为有几次实在没饭辙了,父亲领着陈冬到外面的饭店吃饭,酒菜什么的点了一桌子,吃完以后父亲把嘴一抹,冲老板说:“算我借你的啊,以后有钱了再给!”
老板一点法儿都没有,还得满脸堆笑地送走父亲。
当然,父亲从来没有还过。
他都没有经济来源,怎么还钱?
自从母亲走后,虽然陈冬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但因为父亲“名声在外”的缘故,陈冬在镇上也没受过任何人的欺负。
安顿好了父亲,陈冬拿出书来开始学习,先复习之前的内容,再预习之后的内容。
接下来的两天,陈冬也是这么过的,做好饭叫父亲吃,吃完了饭就看书。
这期间里,陈冬一直想向父亲讨教经验,可惜父亲太能喝了,每顿饭都配半斤酒,根本逮不到他清醒的时候。
一直到星期天的中午,陈冬把醉醺醺的父亲摇醒了,说:“爸,我得去上学了。”
陈父晕晕乎乎地说:“去你去吧,和老子说什么,难道还让老子去送你吗?”
“我得要生活费啊,不然喝西北风去?”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是陈父的口头禅。
说完,陈父脑袋一歪又睡过去。
没有办法,陈冬只好亲自动手,在父亲身上摸了一圈,终于掏出来张一百块钱。本来这点就够用了,但还欠着路远歌钱,所以陈冬又在家里搜了一圈,终于在床底下翻出几十块零钱来,一并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陈冬并不担心父亲会挨饿,知道父亲总会有办法的。
陈冬收拾好了书包,刚想出门,突然接到路远歌的电话。
“陈冬,你在哪里?”路远歌着急地问。
“在家,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去学校啊,大力哥又带着人在学校门口堵你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陈冬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保安制服,自己早就做好准备,还要这样混进学校。
而且还得早点过去,趁着保卫科没上班,把衣服还回去。
挂了电话,陈冬正要出门,就听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陈冬回头一看,就见父亲睁开了眼,估计是听到了他打电话。
陈冬赶紧说道:“学校里有人欺负我……”
“他妈的,谁敢欺负你?!走,老子去收拾他!”陈父怒气冲天地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但是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陈冬赶紧过去扶着父亲,说道:“爸,你不用去,告诉我怎么应对就行!”
父亲醉得走路都费劲,怕是没到车站就倒在路边花坛里了,到时候还得再把他背回来。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自己都多大了,还叫父亲去学校给自己出气,根本丢不起那个人啊!
陈父晃晃悠悠,做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来,比划着一根手指说道:“人不狠、站不稳!你老子我为什么在镇上的地位这么高,就是因为我足够狠!
‘花猫’知道吧,开煤矿的那个,手下兄弟成群!有一次他和我杠上了,说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