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虑朝堂诸公贪生怕死,我只忧朝堂诸公低估了数十万将卒为朝廷、为大越社稷江山慷慨赴死的壮志、决心!”徐怀凛然扫了周鹤、高纯年一眼,朝淮王赵观拱手说道。
“徐怀你的心志,朕最清楚,此朕之幸也,此大越之幸也,”
建继帝见殿中众人除了许蔚、文横岳、朱沆等人为徐怀的言辞情绪激励外,其他人大多数保持沉默,或有不屑,甚至就连胡楷、赵翼心里都有很多的所迟疑,终知道南迁之事不能改,有些意兴阑珊的强作精神打圆场,说道,
“不过,郑公公忠体国之心,你也不用怀疑。恰如皇弟所言,朝廷需要你这样满腔热血的将卒,同样也需要郑公这样老成谋国之臣。你们就像朕的膀臂耳目,虽说所用不同,却又都是不可缺少的。”
“陛下所言,臣不敢不从,但臣有一心愿,还请陛下允之!”徐怀朝建继帝行礼道。
“你有何心愿,且说来。”建继帝说道。
“臣坚信胡虏已是强弩之末,听不懂老成谋国之言,臣毕生所愿,便是要看是这强弩先折,还是臣这鲁缟自不量力先破!古人言‘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臣有请陛下者,但凡有战,请先遣臣与战,让郑国公老成谋国去罢!”徐怀昂然说罢,不看郑怀忠、郑聪父子一眼,在殿中跪下,朝建继帝深深叩首。
“……”郑怀忠气着胡子直抖,也走到殿中跪下,涕泗横流道,“老臣赞同南迁之议,绝非贪生怕死。老臣此番回去,便死守平陆,以明心志!”
郑聪、赵范这时候也只是腥腥作态,走到殿中跪下请战。
“郑公言重了,你与徐怀心志,朕都深信不疑。朕此番将诸卿召来襄阳议策,朕已知道你们的心志都是公忠体国,只是所谋各有偏重罢了,最终要不要南迁,朕会深思之。”建继帝宽慰郑怀忠说道。
“知老臣,陛下也!老臣此生也无他愿,唯报效陛下鞠躬尽瘁!”郑怀忠叩首道。
“今日时辰已晚,我看朝宴是否就到这?”建继帝征询的朝周鹤看过去,问道。
“殿下、郑国公都是奔波数日才到襄阳,特别是郑国公昨日才到襄阳,休息一晚想必是远远不够的,有事明日再议不迟。”周鹤也不想看徐怀与郑怀忠再闹下去,见建继帝有意先清场,当即附和道。
当下徐怀等人便告退先离开,但周鹤、高纯年、吴文澈、胡楷、许蔚、顾蕃等宰执级人物以及淮王赵观还继续留在宫中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