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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栩栩如生的长蛇蜿蜒盘旋在他的小腿上,青墨色一针一点刺在他的皮肤上,老板倒是时不时以布轻拭询问他是否还撑得住,反倒是阴泽源经常走神或木讷地回应。
比其疼痛,他似乎更享受在机器“滋滋”作响时沉下心来,一个人托着脑袋在过去山间隐士的回忆中仰泳。
阴泽源分了两次将那张图纹完,第二天完成的时候已是深夜一点,老板满意地恨不得将相机的内存都留给他。不过他回到家的时候小腿的那块皮肤还是泛红的,由于不能沾水,他只是简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便歇下了。
凌晨四点半,阴泽源从睡梦中恍惚醒来,他缓缓撑起身子看向床尾,自己的小腿外露在被外,同时握紧了手心中的鳞片。不知怎得,自己就是确信蛇青来过,就站在床尾,不声不响地注视着睡眠中的自己,深深地盯着自己那条纹身过的小腿——碧悠的目光如长舌舔舐在他的肌肤,似是带着倒刺的舌苔卷起他的皮肉,混着血与骨,一点一点描绘出如墨色蛇影一般的画……
想到这阴泽源便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他的床边摆放了一面落灰的全身镜,夏日四点半的天已呈灰蒙蒙的亮,他就对着镜子褪下身上一件件衣物直至赤身裸体伫立在镜前。
阴泽源并未开灯,在朦胧细纱中看着自己畸形却吸引人的身体。他的阴茎沉睡地垂下,腿缝间微微股起的白胖肉户像一座倒置的小山峦,而他的小腿侧面居住着青黑的长蛇,墨与玉形成的截然相反的对比如同他的阴阳之身。
他的主动环抱住自己,抱住了自己的上臂,闭上眼之后阴泽源似乎透过那模糊的镜面看见了蛇青的身影。半人半蛇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那双孔武有力的双臂从背后抱住了自己,接着对方美丽的靛色长尾又圈圈围绕裹紧了他的小腿。他们就这么裸身相拥在苦夏的清晨,而阴泽源沉醉且痛苦地将手心的鳞片牢牢按压在自己的皮肤上,嘴唇微微颤抖地说着——我好想你。